米贝明白,她总要顾虑的“万一”,他不能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和秦音有什么,诸葛玘诺如果真的会留下来等,此刻一个人坐在这里该是什么心情。他也联想到,像她这样一个人,一个逞强的人,在选择离婚之前,该是经历了多少个独自等待的煎熬。他突然感觉有点懂她,懂了之后,又有些心疼。好在,他和秦音什么也没有,好在,有关秦音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

    “这下要叫代驾了,估计更不好叫了。”米贝不想沉重带给她,选择了换一个方式和诸葛玘诺交流。

    诸葛玘诺:“怎么的,怎么感觉有些幸灾乐祸呢?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大家都没的觉睡。”

    “我还真不急。我脑子里一堆问号,也睡不着啊。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边吃边说。”他只是换个方式,想问的,他还是想知道。

    诸葛玘诺:“小孩子家家的,哪有这么多问题?你是吃零食吃多了睡不着吧。”

    米贝:“小孩子问题才多呢!我就当这个小孩子了,你就来答疑解惑一下吧。你不生气啦?”

    诸葛玘诺:“这算个问题吗?是的话,我就回答一下——我怎么会生气呢?”

    米贝:“还说不生气,你这么大方一个人,刚刚零食都不分享了。不仅生气了,生气的方式还很幼稚。”

    “我幼稚?”诸葛玘诺反问。

    不过事实就是她生气了,而且现在也还气着,但她不想承认:“我只是喝多了,累了。”

    米贝:“你喝多了?我看你的酒早醒了,现在都散的差不多了吧。还喝多了!你喝多了跟不给零食能搭上边吗?我认真问你呢?是不是生气了。”

    诸葛玘诺:“我回答得不认真吗?生气总有个理由吧,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米贝:“气我装作和你不熟?”

    诸葛玘诺:“本来也没有很熟。”

    诸葛玘诺说完这句,米贝瞬间不说话了。

    什么叫不熟?他和秦音才哪儿到哪儿呢,如果这种在她眼里都算小情侣了。那么,和她,有过的亲亲抱抱,又算什么呢?她现在居然不认账,说不熟?

    或者她这样是因为邓箐?那样的话,他们之前的种种确实只能用意外来总结了。而以后他对她也只能是对大嫂一般的尊敬,再有些什么心思,都算僭越了。

    米贝的心理活动停不下来,诸葛玘诺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空气安静得可怕。安静中似乎有一种细菌在慢慢滋生,蔓延。这种细菌的名字,叫实话。

    “今天没有帮你,是邓哥让我这么做的。他让我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多照顾你,但不要太护着你。”米贝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