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登基新皇的时候,夜惊风人在边境之外,却为说一句恭喜,三天三夜,驰骋骏马,没命的往北月皇城赶。

    北月皇满心的悲怆,千疮百孔里,似是出现一丝清明。

    他突地怀念年少,两人疾风烈马的时候……

    阴暗空旷的走廊,两名宫奴提着木制饭盒往前走,其中一个说:“张三,我听说虞后失踪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

    张三点了点头,凑上前,轻声道:“我听后宫里主事的嬷嬷说,昨日先皇去城西永安郊外的时候,虞后就没了踪迹,那么大的一个活人,说消失就消失。”

    两人身后,铁笼之中,北月皇蓦地将手中的鎏金酒壶往地上砸去,将这两名宫奴吓了一跳。

    “啧啧……”

    待缓过神来,宫奴讥讽道:“你还以为你是当今皇上?现在的你不过一个阶下囚而已,进了这天牢的人,哪个不是身娇体贵,后来还不是服服帖帖的,你还是别指望逃出去了,等以后你就会知道,死竟然是种享受。”

    两名宫奴对视一眼,残虐的笑了。

    于他们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宫奴来说,看见上位者在牢房里扭曲绝望,那是前所未有的变态快感。

    斗兽场,地宫。

    身着九凰凤袍的绝色女子斜躺在冰床上,寒气自冰床蔓延而出,云里雾里,浮光飘渺。

    宫宇的殿门被打开,男子清贵走出,绛紫的锦袍覆在身上,袍摆曳着地面,来时似有曼陀罗迎风而绽,忘川的血流了一河。

    男子身后,跟着媚娘,媚娘眸光复杂的看着冰床上的美人,眉间的朱砂灼痛了她的眼,千回百转后又是轮回的苦。

    虞后看见冥千绝,优雅的自冰床上坐起,赤着双足朝冥千绝走去,到了冥千绝面前,她忽的抱住冥千绝的手,轻咬下嘴唇,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再无往日的凌厉冷漠。

    “皇上进天牢了,再无出头之日,我是不是可以回来了?”她小心翼翼的说。

    冥千绝眸光邪肆寡淡,他低头看了眼身边娇媚的女子,而后道:“以后留在我身边吧。”

    闻言,虞后将脸扬起,粲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