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境侍卫们的尸体堆积如山,白骨累累,空气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对此,轻歌连眉头都不愿皱一下,无情冷漠的让人害怕。

    再多的侍卫蜂拥而来,最终下场逃不过一死,变成无比冰冷的尸体,躺在血迹里,

    无人能够阻拦她。

    杀戮血狼与绛雷蛇的凶悍,震撼住了满堂宾客。

    轻歌依旧穿着那猩红的衣裳,长的披风曳地,自血流中淌过,三千柔顺白发披散在脸侧,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将白发微微撩起,彻底露出那张妖孽绝色的脸,面色惨白如纸,唇却红的可怕,像是抹上了人血。

    轻歌的小手,依旧抓着东陵鳕的衣袖,像是无家可归的绵羊,遍体鳞伤,却百折不挠,绝不屈服,东陵鳕的袖子,被她的指甲扯断,尖锐指甲深陷进掌心皮肉,血液染红了荼白的华服,像是在冬日极致盛放的一朵朵梅。

    东陵鳕看了眼轻歌,异常心疼,只能抿着唇,怜惜的望着。

    他那么的了解夜轻歌,又怎会不知她此刻的痛苦。

    究竟是怎样的痛,才能让钢筋铁骨的她,无法承受?

    东陵鳕痛恨梅卿尘,他那么宝贝的人儿,梅卿尘竟敢如此对待?

    轻歌脚步顿住,再也不能往前走,饮血针,蠢蠢欲动,像是有无数纤细尖锐的针,顺着她万千毛孔,刺入身体中,痛感,由一处,开始疯狂扩散,那种酥麻入骨疼痛不已的感觉,当真是让人死生不如。

    轻歌脚步趔趄,险些摔倒,被东陵鳕扶住。

    轻歌抬起头,与之对视,看见了东陵鳕眼底的浓浓担心。

    “我没事。”轻歌苍白虚弱一笑。

    怎么可能没事!

    东陵鳕紧皱着眉头,却是一言不发。

    他能做的,只有拼了命的保护她,仅此而已。

    喜宴大院的那扇门,距离她,仿佛近在咫尺,可她的腿有千斤重,迈开一步都是奢侈。

    犹如万千蚂蚁啃噬骨肉的痛,深入肺腑,轻歌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好似被抽干,双眼弥漫出一层猩红血雾,她等着前面,手狠狠地攥着东陵鳕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