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指节敲击在厚重的木质门板的声音略显沉闷,陆骋头也不抬地应了声“请进”,视线仍停留在报表上。

    来人注意到他正处理公司事务,有意放轻了动作,开关门的咔哒声之后几乎没有发出声响,一截玉瓷般的腕稳稳将咖啡轻放在他手边,带起一阵陌生的香风。

    陆骋若有所感地抬头,正看到何袅收回手,朝他无辜地眨眼,“吵到你了?”

    “没有”,陆骋露出一个陌生而疏离的笑,视线虚虚落在她侧脸,并不与她对视,“麻烦你了。”

    何袅仿佛没察觉到他话里的冷淡,自顾自拿起桌边的外语书,脚尖踮起,半边T就坐在了办公桌左侧。

    陆骋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转开眼,合起文件,再抬头她又得寸进尺,细腕撑在桌面,整个人都坐了上来。

    棉质的长裙被这别扭的姿势扭曲出一道褶皱,从背部开始,脊柱G0u般的凹陷,仿佛某种纯真的诱惑,一直向下、向下延伸,却在圆翘的T0NgbU被突兀地撑得饱满。

    何袅本来就是故意没事找事,翻了几页书就扔下了,像只猫一样又轻手轻脚地出去。

    那双眼睛最后扫视了他一眼,由上至下,长而卷翘的睫毛搔得人心底发痒。

    书房重新归于寂静,只有咖啡还在空中升腾着略苦的香气。

    陆骋将她翻过的书又摆回原位,几乎有些后悔陪同妻子来何家小住。环境的改变已是其次,何袅才是真正的麻烦。

    半年前不声不响就消失的人是她,现在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眼前的也是她,陆骋心里奚落她犯贱,但尴尬的是,他对她的悸动仍然残存。

    他已经不想去追究这种感觉是R0UT的yUwaNg或者其他,总之陆骋有些厌恶情绪被左右的感觉,尤其是当她总能以一副顺其自然的姿态出现——这像是对他难以自持的最刻薄的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