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见小丫鬟的目光有些游移,不禁莞尔。

    “别想太多,我不是想借此接近你家小姐,而是想打听一些别的消息。”

    季夏轻咬薄唇,心中犹豫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她悄声询问道:“少爷想知道些什么?”

    “我听说陆老爷子是个两袖清风,廉洁奉公的清官,这些都属实吗?”

    季夏点头答道:“那当然了,家主当年在沛洲素州的声名极佳,治理有方,所辖地域的百姓无不对其感恩戴德。早些年奴婢出门采买东西,经常有商户听到陆氏的名号给上折扣,后来……这些声名全都被那些陆氏族亲败坏掉了。”

    提到小姐的那些族亲,季夏就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小姐应该能攒有一笔丰厚的嫁妆。

    许清暗中观察季夏的表情,见这丫头说的情真意切,看来坊间的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此前回门的时候,看你们陆府的院子也不小。仅凭一洲知府的俸禄,购买这块地契应该有些困难吧?”

    季夏蹙着秀眉想了想,像是想起了什么,解释道:“少爷你有所不知,东长街的宅子本就不是陆家的祖屋,而是他人所赠。”

    “赠的?谁这么豪气,送这么大的宅院?”

    “是小姐的师傅,当今的那位太院大儒,聂老夫子。”

    “聂夫子?”

    许清听到这个名字好几次了,知道这位文坛泰斗曾教导过陆晚禾读书,即便后者为女儿身,也依然视其为自己门下的亲传弟子。

    现在看来,聂夫子对陆晚禾的宠爱程度可能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多。

    “当年外人都以为小姐能拜聂夫子为师,是因为老爷私底下送了不少的礼,可我家老爷总会把俸禄的一部分拿出去赈灾又或者是抚慰民情,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闲钱……聂夫子是在游历江南的时候,偶然发现小姐才华过人,才主动到陆家自荐为师的。”

    “因为小姐的身体病重,在失修的旧宅官邸里常常受寒,聂夫子就特意买下了东长街的一间宅院,在里面为其教书写字,这就是现今陆府的前身。后来聂夫子在府上待了三年有余,带幼时的小姐访遍了江南故友,后因宫中传召才惜别了小姐,赶回了京城。”

    季夏说完这些话后,问道:“少爷还想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