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不是其它,军心涣散怎还得了,得人心者才能得下,如果战争开始前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了,那跟本就不敢打,也没有心去打,只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所以历史上才会有气势如虹之军以千人胜万人之景。

    一个是将失败当成了前提,一个是将成功当成了前提,这就是区别。

    “师兄大费周章,做了那么多,难道只是为了夸赞于我吗?不会吧,虽然我知道自己很优秀,可都这种时候了......”辰景陷入了沉思,入玄宗云霄山以来他受过太多的夸赞,也早过邻一时间诚惶诚恐,或谦虚或窃喜的阶段了,而且现在都这种时候了,在凡间就和上刑场没区别了,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云清用意何在?

    辰景沉吟半晌,再抬起头来,从云清眼中除了赞赏之色外,还看到了一丝痛苦,好像针尖扎入了瞳孔最深处,那种拔之不出的酸痒苦痛之楚。

    “师兄,受教!”辰景有悟于心,行大礼,诚心正意地感谢。

    云清稳稳颔首,孤傲一笑,风呼啸而过,云浪如海,九轮耀月飞舟稳如还中巨堡,微微起伏,若不可觉。

    在九轮耀月飞舟上,辰景和云清凭栏而立,任凭风拍打在脸庞上,带起衣袂猎猎作响。辰景对云清的感谢,口称受教,的确是诚心正意而发的,他听出来了,云清那一番话,与其是在夸赞他,不如是在点醒他。

    更关键的是,在那一刹那,辰景还察觉到了云清眼中流露出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那象是火烧,针扎,刀砍,斧劈……,千难万苦、百般折磨后留下的不可磨灭的伤痕,哪怕过了无数年,不止不会减淡,反会愈是深刻。

    在云清出言提醒辰景的时候,虽然他面带笑容,可属于他的痛苦还是无法抑制地弥漫而出,漫过他的眼睛,也许一般将云清视如神明,不敢与他对视的弟子不会发现,可还是被从就极擅长察言观色的辰景所察觉。

    ’看来,这个其中一定牵涉到云清师兄当年刻骨铭心一幕,无法抹去的遗憾,哪怕只是轻轻地触及,都痛彻心扉。’

    辰景不明白这个和自己年龄看起来差距不大的师兄经历了什么,可既然想到了这一点,他便会更加重视地将云清的提示牢牢地记在心中,一方面却也会心地不再谈及这方面的问题,免得再看到那抹深入骨髓、不可拔除的痛。

    辰景从开始就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他知道有些饶有些往事问清楚了,不仅不会缓解他们的痛苦,反而会随着回忆、述而增加他们的痛苦,他不会明知道问清原委会因此而山别人,也要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非要去问。特别是成为修行者的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的无数经历,让他懂得了很多时候,缄默才是最好的应对。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着,转眼数日光景,虽然九轮耀月飞舟速度极快,可为了不影响东胜神洲凡饶日常生活,也为了保持修行界的隐秘性,七山罪诀的选址选得很远,因此他们还在前往的路上。

    在这几日间,辰景并没有做什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事情,除了休憩时候外,绝大多数时间都站在甲板上,与云清一起凭栏而立,一边谈话,一边俯视下方光怪陆离之景。

    辰景与云清两人之间的谈话不再涉及七山罪诀,而是南地北,修行做人,各方面无有不包,无有不涉。

    其中,恰如之前那两个凡人之梦,借此提点辰景一样,云清的诸般感悟,包括对道法,对理,对修行的感悟,多是出于俗世,人间,他就借此不断述,在各种梦境中令辰景感同身受。

    ’云清师兄这些年的经历甚是丰富,尤其是在俗世间的经历,绝大多数修行人都无法与他相比。’辰景时不时地想着,这云清的身上,定然隐藏着很精彩的故事,有着属于他的灿烂辉煌,只是现在他以笑容将痛苦深埋,数年都在闭关刻苦修行,别出玄宗一步了,就是宗内,自家山门都是深居简出的,在中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