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李定国急声说道:“现在我们不能离开凤阳啊,明军已经兵临城下,一旦我们这个时候撤兵,那必定会遭遇到明军的追击,别的不说,他们的一万多骑兵都是精锐,战力凶悍,在旷野之上,我们这三万兵力根本就不是明军精骑的对手,只怕跑不出多远,就会被明军一举击溃!”

    徐以显眉头一扬,喝道:“李定国,昨夜你跟大王说要撤离凤阳,退守庐州,已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仅仅过了一夜,你就又变卦了,你这是何意?留在凤阳城,我们一旦被围,那就九死一生!”

    李定国答道:“军师,昨夜我说要退守庐州,那是因为明军未到啊,我们撤离还来得及,现在人家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在想撤离,失去了凤阳城的屏障,我们在旷野之上,根本就不是明军的对手,一旦被明军精骑追上,那才是九死一生呢!”

    “强词夺理!”

    徐以显冷哼道,“定国将军,你莫不是真的跟明军有所勾结,想要在城中举事,与明军里应外合,破了凤阳城,将我们一网打尽吧?”

    李定国脸色大变,登时不再说话,毕竟,现在他身上还背着勾结朝廷的嫌疑呢,张献忠能够把他叫过来商议战事,已经是格外的信任了。

    张献忠淡然道:“就这样吧,传令下去,命赵如虎率领骑兵断后,以防明军精骑追击,其余兵力撤出凤阳城!陶凤,抓紧时

    间收拾钱粮,带不走的,全部一把火烧掉!”

    李定国急声道:“大王,即便是要走,那也是立即就走,钱粮都是身外之物啊,事不宜迟,我们多逗留一刻钟的时间,就多一份被围歼的危险!”

    张献忠喝道:“立即就走?那我们这三万人马吃什么,喝什么?这么多的钱粮难道都留给明军?不要再说了,陶凤,立即下去整点钱粮,能带都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付之一炬!”

    李定国心头一跳,急声道:“大王,即便是为了保证自己的供给,我们也不能将剩下的付之一炬啊,一把火烧了,这凤阳城的百姓可怎么办?一把火烧掉的可不仅仅是这些钱粮啊,更是咱们献营的民心!咱们不能再这样烧杀抢掠了啊,原来李自成也是如同献营一样,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可是现在人家也已经不在屠城或者烧杀抢掠了,闯营如今声势日隆,已经有了超越献营的趋势,如果我们还要像以前一样,只会越来越失去民心!”

    “放肆!”

    张献忠大怒,喝道:“李定国,你到底是何居心?先是不让我们携带钱粮撤走,现在有阻止我放火,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将这些钱粮白白的送给明军?这凤阳城中起码有上百万两白银的财富,除此之外,还有超过十万石的粮草,留在凤阳,那就是资敌!来人,将李定国带下去,严加看管,随我一同撤离凤阳!”

    李

    定国心头一阵冰凉,终究是大王差了李自成半筹啊,两人年龄相若,资历相若,甚至大王的资历更深一些,比李自成更骁勇善战,可是大王的眼界跟胸襟,当真是比不上李自成,看看李自成,这些年来,四处招揽人才,从善如流,连百姓都说,打开城门迎闯王,迎来闯王不纳粮,深得人心!

    反观大王,还停留在当年大秤分银,小秤分金,打家劫舍的草莽时代呢,怎么能够跟李自成争锋天下?

    “父王,”

    李定国深吸一口气,说道:“容孩儿最后说一句,要么现在就走,抛弃钱粮;要么死守凤阳,上百万两白银十万石粮草,足够我们坚持起码两个月的,两个月时间,明军必退!至于放火烧城,更是下下之策啊……”

    “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