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莞尔一笑:

    “天刀宋缺,你不愧是有天下第一刀手之名,难怪自出道以来,从未尝过败绩,且自击败霸刀岳山名震天下后,即使魔门高手辈出,仍要乖乖避开宋阀势力范围所在的岭南一带。”

    “不过贫僧听说宋阀主的一些趣味,说你与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相恋,但未能结合,导致一直到中年才娶丑女为妻。”

    “对此十分疑惑,为何邪王如此,你也如此,都被情之一字纠缠,不得开解,难道没有了情,人这一生都将乏味枯燥。”

    “贫僧一直信奉一个道理,那便是一见钟情,无非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所谓的白头到老,也都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连皮相之美,情丝之念都参悟不透的人,又有何能人臻达武道绝巅。”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道:

    “所以,宋阀主,你又是否堪破情关?”

    宋缺眼神如刀般摄人,淡声开口:

    “从宋某娶妻生子后,便看破了情思之念,自此专至于武道,追求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得刀然后忘刀的刀道之极。”

    席正先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

    “呵呵,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而已经失去的,又会常常思念。”

    “你若真破了情思之念,就不会故意去娶一个丑女,也不会等对自己的实力有把握后,来这帝踏峰。”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无解,但贫僧是个出家人,对此是一点感同身受都没有,只是觉得有趣,惹人发笑而已。”

    他说到这,不顾宋缺愈加肃穆的神情,身形变幻,站在广场中央,负手道:

    “听闻宋阀主的天刀八诀,是以自身所持的水仙刀轻柔灵巧的特性所创的八诀刀法,每诀十刀,共八十刀,不知如今是否得了第九诀?”

    “先前宁道奇为何能活着走下帝踏峰,除了是觉得他从未开杀戒,却修炼到大宗师的境界,感到十分新奇外。”

    “更多的是,贫僧今后要长住帝踏峰,若是此处太过血腥,难免不美,刚好就缺一个洗地收拾残局的人。”

    “而你的话,如若想跟贫僧动手......”他眸光幽深,不轻不重的讲道:

    “要踏过蝼蚁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可是很难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