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现在是白天,他们就可以看到杜里正空洞的眼神。

    杜里正面无表情道:“再等等,他们肯定还没有睡熟,现在动手,要是他们的喊叫声引来村子里的其他人,我们杜家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杜富贵很是不耐烦,“都怪宋禾修那个病秧子,他家里要是有渔船,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在他们家渔船上动手脚,保管让他们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杜有昌被冻得瑟瑟发抖道:“是啊,我们也不必这么辛苦地趴在这里了。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下雪了,还下的暴风雪,我身体都快要冻僵了。”

    杜里正的儿子杜富钱道:“阿爹,你要是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动手,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等风雪再小一点我们再过来。”

    “是啊。”杜富贵道:“大伯,要不我们就让宋禾修一家人多活一天,明天晚上再来吧?”

    杜里正此时也很冷,但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想回去,“好了,来都来了,现在回去,万一在路上遇到什么人怎么办?马上就动手,你们等着吧,要不然就白受冻一场了。”

    三人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对,只好再继续等待。

    丑时

    四人的衣服都湿透了,身上也覆盖了一层雪。

    杜富钱冷的打哆嗦,“阿爹,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杜里正也很冷,颤着声道:“再等等。”

    寅时,风雪还未停。

    四人的身上全都是雪,甚至湿了的衣服都已经被冻僵硬。

    杜富贵已经冻得受不了了,“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杜里正年纪大了,此时也被冻得晕晕沉沉的,“再等等。”

    四人此时又冷又困,无一人应声。

    卯时

    四人都在雪地里失去了意识,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冻晕了。

    杜富贵突然醒了过来,感觉额头很烫,但因为身体被冻了很久,他动作缓慢地摸了一下额头,满脸虚弱道:“阿爹,我好像发烧了,大伯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