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平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起自己的故事。

    “后来没过多久,他跟我说不想干了,要去大城市去闯荡一下,我本来不同意,可他偷偷把票买好了,大半夜坐着火车去了隔壁的市里。”

    “起初,他在一家足浴店里做服务生,我心想起码也算是学会干活赚钱了,也没多管他。可不知怎么,他从一名洗脚的老板那里听到了银脉公司的消息,坚信自己能发一笔横财,让我支持他。”

    “我告诉他,天上不会掉馅饼,脚踏实地才能挣到钱,他说老爸你真老土,打工不能致富只能脱贫,就是因为有你这样老旧落后的思想,咱们家才过得这么辛苦。”

    “他把自己打工挣来的钱都投了进去,说是只要报上了名,便可以坐在家里等着发钱。我虽然老了,但不至于傻,你说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一年又一年过去,他还在等那笔不可能到来的横财,期间从我的衣柜里偷钱,加注投资银脉公司,说是将来能当世界金融公司的大股东。”

    “那笔钱是我攒来看病的钱,那天我实在忍不住了,第一次想动手教训教训他。可没想到他长大了,我根本打不过他,我被他推倒在地,尾椎骨碎了一节,怎么都站不起来。”

    “第三天晚上,他给银脉公司打电话,把我抓了进来,一直关到现在。”

    老陈唉声叹气,不住地摇头。

    “哎,我不在外面,他怎么可能过日子啊?他连饭都不会做。”

    洛南听闻他的故事,也感觉怅然若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银脉公司的行为无异于是在这本经上添油点火。

    银脉公司无法带来财富,它带来的只有骗局和更多的苦难。

    咣!

    丁区最外层的大门被人推开,两名督导员架着一个男人回到了牢房。

    洛南站到铁门边往外张望。

    那个男人似乎是失去了意识,被督导员如死猪一般拖着,他的裤子被褪到了大腿处,臀部肿起来大大的一块,很可能是刚刚遭受了什么严厉的惩罚。

    当当当!

    “谁让你起来的?给我趴回去!”

    督导员手持戒尺,敲打着洛南面前的窗口,大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