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靖晖的声音,暗沉沉的,还带着股莫名的郁气。

    秦鸢皱了皱眉,该生气的不该是她么?

    新婚夜被抛下的可是她。

    只是这话不能这么说,秦鸢抬了抬手。

    她的发髻只梳了一半,还有小半如瀑的散发披在肩上,翠茗听话地放下手中握着的发,和红叶二人垂着手、挨挤着从顾侯爷的身侧走了出去。

    顾靖晖伫立在屋内,昂藏七尺的身躯朝外散发着冷气和不悦。

    像个大冰块似的。

    还有点吓人。

    秦鸢起身,走了两步,远远站住,乖顺地问:“鸢儿何处做的不妥怠慢了夫君?”

    顾靖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瞧。

    秦鸢又道:“若是有不妥之处,侯爷说出来,鸢儿改了便是,你我夫妻一体,我自当尽好本分。”

    她面上乖顺,话也说得软,但话里却有骨头。

    她将夫妻一体总挂在嘴边,就是明里暗里在点顾靖晖,折辱妻子就等于折辱丈夫。

    她的本分她尽了,那么顾靖晖的呢?

    她倒要看看顾靖晖怎么说。

    顾靖晖显然也听了出来,恼道:“你很好,处处都妥当的很,妥当到昨晚你压根不在乎你的夫君回不回来。”

    原本还以为赵娘子说了什么让他生气,听了此言,秦鸢到有些惊讶,她问:“昨夜夫君回来了?”

    顾靖晖板着脸“哼”了一声。

    他面颊、下颌处一片青色,一夜的功夫,胡茬就长出来了许多,眼底倦意甚浓,瞧着像是一夜未睡。

    秦鸢道:“可丫鬟们都不知道夫君何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