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这两个字让温礼止整个人都颤了颤,被叶惊棠如此直接地戳穿了真相,他竟然一时之间无法找到足够充分的理由去反驳叶惊棠。 吃醋……所以是吃醋吗? 温礼止用力睁了睁眼睛,张嘴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就算他说自己没吃醋,说服力也极低。 叶惊棠笑了笑,看向温礼止,“不会吧,温少还不敢承认这个啊?” 那不然大老远跑来找他干什么,能跟他有共鸣,不还是“爱而不得”这种令人痛苦的事情么。 叶惊棠想明白了也看明白了,所以温礼止现在就是在走他的老路呢。 温礼止低下头去,两手摊开,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我是在吃醋吗?”“那你能找到别的理由吗?” 叶惊棠两手一摊,“无非就是占有欲,或者喜欢,那么温礼止,这么多年了,你对你妹妹只是单纯地有占有欲吗?温明珠也不是你亲妹妹吧,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你对她下手那么多次,在这期间,你对她有了别的感情,所以才会现在这么纠结。” 温礼止咽了咽口水,原本摊开的手指被他倏地攥拢了,随后男人的声音沉闷地说,“你意思是,我现在喜欢温明珠?” 叶惊棠打了个指响,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瞄了一眼温礼止,“正确。”温礼止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实锤了。 叶惊棠说,“你继续自欺欺人,到时候温明珠真的跟着别人跑了,别地方哭去,温礼止,赶紧把没用的尊严面子丢了吧。” 温礼止深呼吸,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他一直没敢朝着这个方向去想,可是先前早上看见黎光喂温明珠吃饭那一刻起,他的心理防线就可能已经崩溃了。 “建议你现在回去找温明珠把话说清楚,至于之后她选择回到你身边还是跟那个男人继续。” 叶惊棠顿了顿,用一种冷静的语气,似乎是在克制温礼止的冲动似的,说道,“都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温礼止。” 意思是……自己只能被动地等待温明珠的选择吗? “只是五年而已。”温礼止喃喃着,“五年没见到温明珠给我的错觉,让我觉得自己对她念念不忘,我高看了她也小看了我自己,让我坐以待毙?这是不可能的!” 叶惊棠瞧着温礼止这副不肯认输的模样就知道温礼止现在肯定还放不下仇恨。 这才是最可悲的,爱还没来得及区分,恨早已扎根。 这种感情会让温礼止倍感煎熬吧。 同样煎熬的,还有温明珠。 那日温礼止走后,她一个人绝望地靠着床,毫无声息仿佛是死去了一样,一直到江凌进来查房,发现她像是奄奄一息似的倚床发呆,赶紧去问,“你没事吧?明珠妹妹?” “我对不该有的人有爱意。”温明珠抬眸,脸色苍白,血色全无,“是不是很作孽,所以才会遭受这些啊。” 江凌皱着眉头,“别这样想。” 世界上怎么会有不该爱的人呢。 爱情本该是可以跨越一切的才对,不然的话,他和白越岂不是也…… 伸手摸了摸温明珠的头发,江凌温柔地低头说,“如果一份爱给你带来的是打击,那一定不是真的爱,明珠,真正的爱足以拯救一个人。” 就像唐诗让薄夜从麻木无情的“动物”变成了人。 是唐诗,是爱将他渡成了人。 爱不该是伴随着毁灭的,而是伴随着新生。 江凌轻声道,“我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爱错人,但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的,明珠,爱本身是无罪的。” 是啊,爱本身是无罪的。 可是可悲的是。 爱无罪,她有罪。 谁来恕她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