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着轮椅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我哥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

    暖黄的灯光打在我哥清瘦的身躯上拖出一个苦情剧里面被辜负了的标准可怜人身影,苍白的脸衬着殷红的唇,可惜我不是女主,不喜欢男的,才不会心疼。

    虽然我哥确实是个可怜人,但我仍要说一句公道话:矫揉造作,令人作呕。

    我用手臂力量把自己拖到床上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我哥站起来,脚步声轻轻的,然后一声轻轻的“砰”,我哥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四月三十日

    这几天我哥回来的挺早,今天在厨房里折腾了挺久做了一大桌子菜。

    味道还行。

    吃到一半我哥开始煞风景,说想带我去国外的医院再看看。

    我哥在外面多机灵多会看脸色一人,在家里从来没学会过看我的脸色。

    碗筷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巨大的声音,我哥一脸慌张的查看我的手掌,可能是想看我有没有被划伤。

    这倒是方便我了,我顺手给了我哥一巴掌。力道用的足,打完我手都发麻了。

    我哥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一个滑稽的红手印,还在问我有没有被划伤。

    “草你妈,老子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傻逼医院做狗屁康复天天被提醒是个残废就够了,还要被你这脏鸭子带去劳什子狗屁地方受他娘的洋鬼子嘲笑。宋星河,你他妈想弄老子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磨磨唧唧钝刀子割人,我呸。”

    我哥就带着巴掌印维持弯着腰的姿势,低着头方便我骂。

    我往我哥鞋上吐了口口水,就像那句脏鸭子一样往他那再不能一尘不染的人生上再泼了盆脏水。

    我哥睫毛轻颤,仰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不是的,小宝。哥…我没有。”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摇着轮椅回到卧室里大力甩上了房门。

    我电脑游戏打到一半,听见门口有细微的动静,门缝的光被挡住。

    我过去打开门,正准备破口大骂,轮椅被什么东西卡住。

    我低头看见了最新款游戏机和游戏卡带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