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看她那副态度,越发觉得来气,声音也冷了几分,道:“我们怕是当不起的,毕竟秦家亏欠了你。”

    “您这也没说错。”说亏欠,是对的,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那孩子早就在睡梦中走了。

    “你!”秦老太太气得直喘息。

    “西儿,你退下!”王氏喝了一句,旋即跪了下来:“母亲,这丫头自小没受过我们教导,全是媳妇的不是,回头我定好好训她,您千万别生气。”

    秦流西看王氏跪下为她说话,一时愣住了。

    “出去。”秦老太太指着她。

    秦流西屈了屈膝,再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老太太,道:“是我口出狂言,祖母别气了。你们也不必想着给赵家赔礼,赵家敢对秦家使绊子出阴招,那他们也只会倒霉,不过我想,他们怕是会自顾不暇了。”

    那个女人也不知是赵家什么人,可那样的面相,肯定是招大麻烦的,若是待在赵家,那可真是有一出好戏喽。

    秦流西说完就退了出去。

    王氏也顾不得什么,起身给秦老太太倒茶,谢氏已是上前给老太太顺气儿,一边道:“大嫂确实要好好教导西儿了,野性这么大,连祖母都敢忤逆顶撞,传出去,都该说咱们家姑娘不孝了。”

    王氏瞥她一眼,只对老太太说道:“母亲,西儿怕是也有一番定论,您也知赤元观主是有几分准信的,道法也深,这丫头跟了他十年,只怕也是学到几分本领的,怕不是当真是卜算出那赵家有什么不好的事?”

    秦老太太哼了一声:“学到什么先不说,那大气性倒是学了个十足,刺得很,我看谁都管不到她头上去。”

    王氏有些尴尬。

    秦老太太也不想为难她,道:“赵家是蒙家的狗,即便咱们上门赔礼,只怕也只会继续刁难以讨好蒙贵妃。算了,咱们这阵子也不在外行走,便先搁一边。只有一点,今日这事也提点了我,此后在外行走,要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和脾气,莫要轻易得罪人。”

    她说着还给谢氏投去了警告的眼神。

    谢氏:“!”

    “今日不同往日,再还像以往行事,吃亏的也只有咱们自己。所以,宁退一步,莫争一分,都传下去,让孩子们明白这个理儿。”秦老太太神色有些萎靡。

    这就是身份阶层转变而带来的巨大落差。

    “是。”王氏和谢氏都应了下来。

    秦老太太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不必陪我用膳了,回去你们自己的院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