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街市,嘈杂的露天小摊。

    闷了一坛酒的傅时柒低垂着头,思慎着如何开口。

    她记得她对漆木山的说法是她会推衍之术……但应付漆木山可以,对李莲花……

    一口酒的热辣上反,呛的鼻腔和眼睛发酸,迷蒙间,见对面素手推来茶杯,她也不客气,抬手饮了口茶。

    温凉的茶水下肚,压下了酒的辛辣。

    深呼了口气,她坚定抬眸。

    看向了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李莲花,他的凤眸噙了她看不懂的深邃,唇角也似抿似勾,饶是傅时柒自认能把人看得很透,但是面对李莲花,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大概,就像,放风筝。

    明明线在自己手里,但风筝飞哪里,怎么飞,断不断,全凭风意和风筝之意。

    那线,也不过只是她认为的线。

    盯着那张脸许久,见李莲花依旧神色不变,傅时柒便收了视线,垂眸看了看茶杯,又抬眸看向他,叹笑:

    “李莲花,你信命吗?”

    杏眼似叹似笑的盯着凤眸,虽敛了痛,却又掩不住疼色,微起的酒意让眸眼朦胧,似又回到了刚穿越之初。

    李莲花一贯淡然的神色略微一怔,却不是为少女的话,而是她的复杂不明的神色,但依旧不回话,只擒了茶杯安静的饮了一口。

    傅时柒也知他不会给回应,轻嘲的笑了一下:

    “李莲花,我,在很久之前,就知你的命……”

    这一句,好似用了所有勇气和力气,虽被酒气影响,但依旧保留着大半理智,乔婉娩就在附近,她声音很低,宛若喃喃自语:

    “我其实刚开始只想帮你……愿你平安顺遂……”

    说到这,傅时柒难耐的顿了顿,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感觉自己脑袋晕晕,便知那妇人是瞒了酒的度数。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半途而废,就抬着手执了茶杯饮了一大口,都说茶能解酒,无法确定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