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慌乱过后,越来越多的士兵找到了自己的队伍,一些走散的士兵也临时加入了身边的队伍在指挥下向戴着黑色面罩的不明武装发起了反击。

    塔雷米上校这边是最早组织起的队伍,多年的军人生活让他对异常的声响格外敏感。

    第一发信号弹划破夜空时便已将他惊醒,来不及穿戴整齐,塔雷米上校只是穿着单薄的军衬衣便出了帐篷,只见营外夜空中呈现出一道绚烂的光芒,悠悠落下的光亮让他一阵恍惚。

    “是敌袭吗?”他心中思忖着。

    很快,营地内大作的爆炸声证实了他的猜测,离他最近的一盏射灯更是猝不及防地熄灭。

    “敌人这么近了?!”他心中大骇。

    来不及细想,他果断地拔出了身边哨兵腰间的手枪,转身往周围的帐篷大喊道:“敌袭!”

    很快,帐篷里传出了战友们起身穿戴的息索声,但每每在耳边呼啸而过的流弹让塔雷米感到每个零点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长,以至于十数秒的时间长得就像是一个世纪。

    一颗手雷弹像是变戏法似的落到他的脚边,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右腿便以惊人的速度横扫而出,一下子将这颗手雷弹踢到不远处两个帐篷的角落里,随即迅速地卧倒。

    轰!

    爆炸的巨响猛地冲击在他们的耳膜上,眼角处烈焰的影子让他们一阵头晕目眩,利刃般炙热的气流从他们身上划过,压抑的烟雾和粉尘填满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法克!”塔雷米站起身来,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一名戴着黑色面罩的奇怪男人持着自动步枪在帐篷的转角处矮着身穿过爆炸的烟尘,在这霎那间与塔雷米四目相对。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飞快地举起了手中的枪械,但经验老到的塔雷米抢先拍开了对方探过来的滚烫枪管,并迅速将手枪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大腿。

    砰——子弹洞穿了对方强壮的大腿,一抹鲜血在地上绽开,剧烈的疼痛让黑色面罩的身形踉跄了一下,按在扳机上的手指也因此慢了半拍。

    下一秒,紧接而来的子弹直接在他的左胸部钻开了好几个血淋淋的大洞,破碎的肺泡随着弹头的翻滚而在伤口涌出,整个人的意识在痛苦和窒息中坠入了黑暗。

    周围的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这里的动静似乎并没引起更多的关注。

    塔雷米快速捡起掉落在黑色头套身旁的染血步枪,深吸一口气,举枪将准星对准了帐篷后在爆炸的火光里影影绰绰的黑色面罩们。

    然而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却是无法扣动,周围的枪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敌人似乎还不知道这个角落里的情况,他们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先撤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一名士兵从身后将一把伊国制式步枪推到他的怀里,旋即也举枪对准了帐篷后方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