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第一八〇章守株待兔?

    如果问担任军事观察员的体验是什么,那答案恐怕是“一种明明处于战线却又置身事外的奇怪感觉”。

    阿达拉驾车载着周长风和陈广云从二线前往一线,沿途的见闻一下子就把前者的记忆拽回了大半年前的德马吉。

    一辆辆卡车在往回开,车厢两边坐着东倒西歪的伤兵,中间摆着阵亡士兵的尸体。

    野战医院的帐篷中不断传出哀嚎声,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

    白大褂上沾着血迹的医生在帐篷外伸懒腰、护士匆忙地捧着药品和器材小跑着、状态较好的伤兵倚靠着树木坐着吸烟。

    往前是补给站,骡马、四轮马车、卡车在这儿中转。

    卡车从火车站把弹药运到这,返程时在野战医院捎带上伤兵和尸体;挽马拉的四轮马车、骡子、驮马则将弹药陆续运往前线各处。

    继续向前便是炮兵阵地了,每一门火炮都相隔十几米,周围堆着沙土袋,并架有防空伪装网。

    地上堆满了黄澄澄的炮弹壳,炮兵们大概是无事可做,此刻正在各做各的,有人在吸烟、有人在吃罐头、有人在写日记。

    陈广云伸手指着说:“看,一溜儿的十二式山炮,都是从我们那买的。噢,那边几门不是,那几门是德国人的FK16式野战炮,欧战时期的老玩意了。”

    “十二式山炮也一样老。”

    “卖东西定然优先卖库存的老旧货色啊。”

    在抵达位于一线的吉尔米诺村以后,这儿场景让陈广云大为惊讶。

    密密麻麻、有大有小的弹坑,随处可见枪械零件、破烂衣服、肢体碎块。

    弹坑中淤积的水呈现一种诡异的黑红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吉尔米诺村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已经不复存在了,全村上百幢屋舍只剩下残垣断壁,而且还都像是被火燎过一样,黑不溜秋的。

    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壕沟在村子周围勾勒出了波浪线的形状,从天空中俯瞰,犹如额头上的皱纹。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