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谢又用头向上猛撞了好些下,磕得他头昏脑胀、眼冒金星,井盖也只是发出了些微闷响。

    上面似乎被什么重物给压住了。

    在他这样剧烈的动作下,梯子又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动静,吱吱扭扭得实在让人担惊受怕。

    他一低头,恰好看到一个螺栓掉了下去,落进水中,轻微地连个响都没有。

    随即是各种金属配件飞蹦断裂的声音,这梯子不堪重负地向后仰倒,苏谢重心不稳,忙空出只手,抓住井盖下方的把手。

    梯子,井盖和墙壁堪堪形成一个相对稳固的三角,他脚下的爬梯也没有进一步弯折的迹象。

    这样不行。

    苏谢身后背着的昏迷苏合正缓缓滑下。

    这个姿势对他来说同样消耗极大,他攥着井盖的手骨节发白,手臂肌肉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他拼尽全力维持住现在的状态,几乎不敢呼吸,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怎么办?

    怎么办?

    苏谢浑身肌肉颤抖的越来越剧烈,手也在逐渐下滑,他快要到极限了。

    不知是紧张的汗水,还是下水道内本身湿气就重,井盖下方的扶手十分湿滑。

    脚下梯子陡然向后折去,苏谢一下没抓紧,手也打滑,脱离了那个冷硬的把手。

    他死了没关系,但他现在身后还有生死不明的苏合。

    白色发丝向前飞舞,苏谢拼尽全力甩动自己空出来的右臂,再次抓向井盖下的那个凸起。

    抓住了!

    还没等他高兴太早,就发现这井盖竟然开始向他发力的那侧滑动起来。

    梯子也顺着上方重物的惯性,吱嘎一下砸向墙壁,看着上方久违的天光,苏谢简直想破口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