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季舒云脱离季家却没有和姚琴音离婚,若他想结婚必然就会触犯重婚罪。
而现在他已经名正言顺的单身,但要想再婚也必须经过父母的同意,否则就是触犯家规。
季舒云毕竟是在充满教条主义的季家长大的,私奔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致,骨子里对家规的敬畏使得他不会轻易的触碰底线。
“若是爷爷不允许,那我会把手里的股份转卖给任何愿意出高价的人,然后依然离开季家,爷爷您看如何?”
季末其实是在硬逼着季祖义答应。季家每一代的掌权人的更迭都是一场看不见的厮杀,当年他手握季家大权之时同样到此打压季家旁系,才将权力牢牢握在手里。而现在他却没有办法安心的将公司完全交棒给季舒海,若这时季末又将股份转卖给了别人,对季祖义而言完全又是另一场的腹背受敌。
而现在的季家是一点都经不起任何内耗。看季末的决心那么的坚定,他知道这也是大局已定了。
仔细的看了眼始终被人忽视的季末,曾可惜过她不是男儿,否则一定会竭力培养;也不喜过她的软弱,觉得上不了大的台面;更不喜她使计嫁入唐家,却没有办法为家族带来一点好处,反而成为了唐家眼中的一根刺。
可现在再看她,这么多年来果然还是看走眼了。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她不输男子,未达目的抓住对方的弱点攻击是她出色的观察分析能力,利用好手里的筹码明明可以博得更有价值的东西但她却没有。
或许,在他们眼里的钱和权,她也从不放在眼里吧。
“小末,在你心中究竟什么是最重要的?”
“很多啊,妈妈的笑容、云笙歌的健康,家庭的温暖,都是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季祖义慢慢起身走到窗边久久沉默不语,他也曾有过壮志豪心,也曾有过推心置腹的好友兄弟,也有过想不顾一切追求的感情,可在时光中慢慢被磨去的棱角,渐渐迷失在权力的欲望中深深不能自拔。
云笙的名字多久没有想起来了,即使是那么宝贝的孙子,但他出事的时候季祖义也有着为了平息唐家人的怒火把他推出去的想法。而季末却不同,不过是堂兄妹的关系,却一肩挑起了云笙的所有,这种对比让他深感惭愧。
“你的要求我知道了,我答应你小末,哪怕我死的时候也会将这条要求写进遗嘱,不允许童漓嫁进季家,不允许童心认回季家,若是反悔那15%的股份全数退换。”
“谢谢您,爷爷。”想要的终于达到了,季末也轻松了许多,起身打算离开。
“小末,你怪过我吗?”怪我对你们母女的敷衍,怪我不曾好好尽过保护的责任。
“爷爷您的世界很大,大到看不见那么渺小我,所以不怪你,是我一直都不适合存在于您的世界。”即使心中有抱怨,但在最后她还是想要感谢。
“就算离开了季家,偶尔也回来看看我吧。”这话是季祖义的真心,若是在过去对季末多点关心,多点发自内心真正的关心,也不至于像今天般那么寒她的心。
季末离开以后,季祖义打电话通知了季舒云和童漓童心来到季家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