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云答应童漓在没有给她正式的身份前让童心跟着她姓,想着只要姚琴音答应离婚,他可以不要任何的财产,季家大小姐仍然是季末,可以享受到最好的物质条件,让他把仅有的那些爱都给另一个连季姓都不能拥有的孩子吧。
他有多疼爱童心,对季末就会有多冷淡。
过去也许还会难过,但现在的季末早就没有了这种想法。
“那季教授,我们的车来了,就先走了。”从头到尾季末都表现的有礼有节,进退得宜,就像季舒云对她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大学教授而不具备其他的意义一样,只有冰凉的手指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情,有多痛?曾以为早已经就习惯却发现这种被遗弃的痛,她一辈子都无法习惯。
季舒云看到季末离开上车后没多久没有影子,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爸爸……”
童心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她知道她的爸爸有多爱她,从她有记忆以来,他就不曾错过任何一次她生命中的重要时刻。
在她享受着父爱的时候,每当想起季末,她同样是有罪恶感的,她知道她的爸爸妈妈为了在一起伤害了别人,她知道自己的存在破坏了季末的家庭。
“没事的,心心,这些都与你无关。”都是大人们的罪孽,不应该让孩子们活的那么累。
“可是真的没有关系吗?爸爸,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你季教授的?”
童心无力的扯着唇角带着几分嘲讽,其实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的存在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用着伤害别人而获得幸福,让她有种像小偷一样的感觉。
“没关系的,所有的罪恶爸爸都会替你背负,你只要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公主就好。”
是啊,她只要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公主就好……像咒语般的童心念了一遍又一遍,仿佛真的就可以让那些罪恶感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一样。
“小末,你没事吧?”曾裘看着木讷地坐在他身边的季末,双眼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老师,您说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为了爱情而疯狂的男人吧?
那种不要责任,不要家族,不要发妻,不要亲生女儿,为了拥有这样的爱情难道真的就那么伟大吗?”似冷静又像是早已经绝望的语调让曾裘听的心疼。
“小末……你爸爸,也许也有他的无可奈何,大人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否则你才会真的很辛苦。”
其实季末只要麻木一点,她照样可以过得风生水起,别说在上流社会中,许多一般人的家里也有那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大家各玩各的,她不要去在意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只要知道无论她父亲在外面有多少个孩子,她才是正经的季家嫡女,以后他父亲的财产全部都是她的,若是这样想,曾裘相信她一定会过的比现在“快乐”许多吧!
将近12点的时候,季末才回到淡水别墅,那个连“家”都算不上的地方,走在大门前看到别墅的某个房间里映射出来迷黄的灯光,握在别墅密码锁的手却渐渐颤抖,对这个“家”她渐渐有着恐惧的心里,昨天的不欢而散至今都没有得到缓解,他们之间说来婚姻并不算幸福却意外的很少起争执,本身一个就内敛,一个更是从不善于表达自己真正的情绪,这样两个性格的人在一起想吵架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