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度·埃尔梅罗握着拐杖,望着界碑的的最后一行中的‘未曾闻者不可闻’。

    “凡人不可理解的声音,凡人也不可能听到。”兰度·埃尔梅罗有些失神的念叨着,“老师,我听不到,真理的福音未曾在我的耳边响荡过·····”

    “埃尔梅罗,倒数的两件武装也被摧毁了。”

    穿刺公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兰度的耳边回荡着,打断了他的失神。

    “我知道,我知道。”

    兰度抬起昏聩的双眼,低声的回答道:

    “狩猎者并没有步步紧逼,相反,他给足了我们准备的时间,他并不想要阻扰你的复活。”

    “是个有野心的家伙,我的武装都被击毁,所以复苏后的我会迎来前所未有的虚弱时刻——对方自始至终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他想用人类的身躯,杀死冠冕,杀死怪物,他想要成为[弑君者]。”

    “你好像并没有觉得可笑,反倒是···摩拳擦掌,严阵以待,枕戈待旦。”

    “能够杀死怪物的,就只有人类——这是我[冠冕]上的缝隙。”穿刺公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深沉,“[冠冕者]不行,[奇迹]也不行,只有人类才能手刃我;而从[主宰者]开始的往后阶段,都归属于[人间使徒],所以,必须是人类,也只能是人类。”

    “兰度,对于我以及我现在的敌人,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隶属于同一个隐秘,无论你们称它为‘追求并缔造生命的意志’还是‘力求到达最高处、最远处,力求丰富,力求权力的冲动。’

    对于我等来说,必须去缔造,必须去创生,必须去争斗,必须站在某个目标的对立面。

    啊,无论是谁,只要领悟了这种意志,就能明白,自己所行进的路,将是何等的艰辛,何等的崎岖。

    在现有的所有评估体系中,生命的价值总是被高估,甚至高出了它本身,但是,这种高估,实际上就是一种意志,它本就是权力意志的代言!

    生命的本质就是权力意志,所有生命活动、心理活动以及社会、历史现象都是权力意志的展现。”

    穿刺公庄严肃穆至极的声音在兰度·埃尔梅罗的耳边回荡着。

    “现在,我们要面临的敌人,将是不受传统道德束缚的、积极表现权力意志的人。他将权力意志作为生命本身的根本动力,而生命本质上是一种不断超越自我,向更高、更强大的存在迈进的过程——而我,或者说我们,都将是他迈向‘超人’的台阶,所以我为什么要嗤笑这样子的敌人。

    我们应该保持颤栗与杀意,你要明白,超凡的本质不仅是伟力的超凡,还有最为本质的自我的超越。”

    “······”

    兰度·埃尔梅罗沉默不语,对于这种理念,他缺少本质的触动,或者说,除了这种理念外,他对于所有的理念都缺乏冲动,他明明渴望真理,却总是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