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荆在金项链这里蹭吃蹭喝了好几天,原本还怕他多问些什么,但金老板只是每晚同小丫头在床上胡天胡地闹上一番,多余的也没有。不愧是混江湖的。阿荆觉着甚是受用。

    日子就像旧牙刷上的牙刷毛,看起来挺多,实际上没几根。某日金项链提议带阿荆出去逛逛,感受一下江城的初秋美景。

    “SaO包。”阿荆评语。

    “爷勒叫贴心——”金项链十分得意。

    “去你妈的贴心!”

    两人在摩托车上cHa科打诨,一路从汉口开到郊区。阿荆趴在金项链的后背,瞧见早秋凉风里的轮渡码头上已有嫂子开始挑着扁担卖莲蓬了。到了目的地,高粱田里青青红红的十分热闹。金项链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拉着阿荆在道场边上坐下。

    “脸上的伤还疼吗?”

    阿荆知道金项链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没想到他会先提这个。

    “嗨,冇得事。”

    见金项链点起了烟,她也要凑过去借火。金项链却不让。

    “P机油!”阿荆撇撇嘴。

    “我心疼我的牙膏钱。”

    天上的云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脚边的蚂蚁忙着躲避落下的烟灰。

    两人就这样呆着不说话,无非他们都是极适应安静的人。一个热闹惯了,一个冷清惯了。阿荆有时候觉着金项链此人尤其矫情,就b如说为了显示出自己的江湖范儿故意在胳膊上弄个纹身——可纹啥不好,非得纹一蜻蜓?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儿管它叫草虎子——‘草莽英雄、江湖猛虎’——说的不就是咱嘛!”他如此解释。

    阿荆评语:简直不要脸。

    等白云翻出第十七个白眼的时候,金项链的烟也烧完了。阿荆嗓子眼里的痒顺着扁桃T逃到舌根,再攻击进入牙神经,酸得她咽了口吐沫。金项链见她这幅鬼样子,挥了挥手里的h鹤楼逗她:

    “一个问题一根烟。”

    “成交!”

    阿荆卖乖的时候十分可Ai。金项链觉得,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像那个不谙世事的高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