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七月了。

    当苏惜真正踏上室外的土地时,才意识到自己生的这场病有多漫长。

    碧空如洗,烈日高悬。

    翡冷翠的雨季早已结束了,花园里的玫瑰也大多萎谢了,只余一片光秃秃的、毫无生气的墨绿sE枝叶。

    她在园子里走了半晌,沮丧地发现并没有什么花好看的,于是半途又改道去了花园中央的小木屋。

    格洛斯特走在前面,为她打开了门。

    室内静悄悄的,yAn光在紧闭的窗外流转,只透了些许进来。

    一切都是暗沉沉的,某种古旧的、陈郁的东方氛围笼罩了这里,仿佛光线和时间都在此停驻不动。

    自从她生病以来,这间屋子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人打开过了。

    “好安静。”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忽然满足地叹了口气。

    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这间小小的、不起眼的屋子,却是她作为一个东方人难得的能够感到舒适和安心的地方。

    墙上的牡丹花油纸伞牡丹花开得还是那么好。

    桌上的汝窑白瓷美人瓶光洁白净。

    还有乌檀木小桌上摆着的琉璃博山香炉。

    对了————

    她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打开了角落里的黑漆方角柜开始翻找。

    “殿下,您找什么?”

    苏惜得意地回头把手里的战利品展示给他看,一只小小的青铜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