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去Noblesse,观弥相当意外。

    “我知道这个!”他兴致勃勃地说,雪纳瑞感受到他的情绪,也快活地在座位上乱跳,“我瑞典音乐学院的同学在那里举办过生日会,我看到过他的推特。”

    “回国以后我就想去,但是我搞不懂怎么预约,”观弥扒在前后座的空隙间,在陈魏耳边絮絮叨叨,“听说它有一条十九世纪独桅帆船做的吧台……”

    观弥浅灰色眸子闪闪发亮,像一对温润的月光石。陈魏哪里知道这餐馆吧台是什么,只安静听着。观弥雀跃了一会儿,低头看看扒拉自己衣角的小狗,突然有些苦恼:“差点忘了Habi,我记得这种地方是不是有规定不能带宠物……”

    “没关系,”陈魏说,“我想二爷不会介意。”

    二爷的喜好就是最大的规矩。

    “陈管家等下一起吃吗?我想让你帮我选一选风格——”

    陈魏没有回答,他短暂思考片刻,觉得还是应该说明白,惹观弥不高兴也比夹在他们中间死得不明不白来得好。

    “观先生,请您原谅我的冒昧,我希望能与您保持合适的距离,特别是在二爷面前。”陈魏说。

    相貌好的幸运儿总是会被生活优待,观弥偏中性的面容男女通杀,从小被周围人宠到大,头一次遇到对他这样冷淡的陈魏,不自觉有些委屈。

    “我做错什么了吗?”观弥问。

    “不是您的原因,”陈魏温和地说,“我们身份有别。”

    观弥倚在后座的靠背上,肩膀都垂了下来:“可是你对我很好。”

    不看观弥的脸,陈魏差点就相信这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可怜了。他嘴角上扬,语气仍然平静:“这么说或许会让您失望,我对您的照顾是因为您是二爷的朋友,而我是他的仆人。”

    观弥中文再差也能听到他的大白话,他把狗抱在怀里,抿着唇看向窗外。

    “我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的……”观弥斟酌用词,“模式。”

    陈魏没有接他的话。

    他不信观弥说的每一句字。从处置宠物的方式来讲,他跟陈二真的是绝配,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观弥能支配的只有一条雪纳瑞,陈二脚底下跪着的人不计其数。

    按说陈魏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也不应该得罪有可能是未来主母的这个人,但他别无选择。虽然不知道观弥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是继续让观弥找他腻乎下去,陈魏大概率没法全须全尾地活到两人结婚那天。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二爷,陈魏对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还算满意,没打算彻底失去某个中看不中用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