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点了一下头,面对嚣张跋扈的清扬公主,林舒然的做法的确是最正确的,于是她便又说道:“夫人做得对,只是依奴婢看,清扬公主这个人不好相与,以后夫人和她还是不要走得太近!”

    林舒然诧异地又看向红姑,却发现她避开了自己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些阴郁,听她说话的语气,怎么好像她和清扬公主之前认识似的?

    “红姑,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清扬公主?”林舒然当即就出声问道。

    “奴婢是江湖飘零人,哪认识皇家尊贵的公主,只是奴婢识人还算有几分本事,清扬公主不可交!”红姑语气中带着冷意,这让林舒然总觉得不寻常,不过红姑不愿多说,她也没有继续再问。

    等到再见到许钧泽的时候,她便将清扬公主请她入府送礼以及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告诉了他,许钧泽听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高詹的事情他会看着处理。

    至于那块赏赐的玉,林舒然一回来就让张嬷嬷放到库房中去了。东西无罪,更何况还是皇家人赏赐的好东西,收还是要收好的。

    “听许安说,今日昊哥儿和轩哥儿在野市惹了麻烦,你亲自去处理的?”等到晚上洗漱之后,夫妻两个坐在房内说话,许钧泽问起野市的事情。

    这件事情林舒然本打算不和许钧泽说的,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从野市一离开,她在野市的一举一动就在京城传开了,娇滴滴的贵女不但敢去野市那种龙蛇混杂之地,还敢伸手摸毒蛇、捉异兽,真是令人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嗯!”林舒然轻声应了一下,然后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大略对他讲了一遍,不过她摸蛇寻物的细节故意给忽略掉了,这行为也实在大胆,许钧泽估计听了都不一定信,毕竟她在他的面前一直表现得并不是特别胆大张狂。

    不过,她不说,不代表许钧泽不知道,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说道:“你寻找那逃跑的变色怪就是在蛇身上找到的?真没想到你竟然不怕这些东西!”

    林舒然尴尬地一笑,立即解释道:“这世上的小动物不都差不多嘛,都挺可爱的,我在田庄的时候,也是跟着去打过猎的,所以豺狼虎豹、蛇鼠虫蚁什么的我并不是很害怕,再说我看过书,知道那蛇是无毒的,性子又温顺,所以我才敢上手的,不然早就吓晕过去了!”

    林舒然说的一脸认真的样子,但许钧泽却是不信的,而且他越来越发现自己这个妻子与寻常贵门女子不一样,她似乎经历过很多别人不曾经历的事情,眼界阅历学识心性都非一般人可比,与她相处越久越容易被她吸引,想忘都忘不掉。

    “皇上看过你记录的那些东西很感兴趣,已经让户部的人秋收之后去实施了,若是真能提高我朝的粮食产量,他许诺到时候一定好好奖赏你!”许钧泽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他见天色已晚,便起身走到了床边,看到床上那件宽大轻薄的夏被,还有并排放着的两个枕头,眼中异样一闪而过。

    他和林舒然成婚已经快一年了,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可他们还没有真正圆房,一开始是陌生感产生的尴尬,后来是谁都没有试图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即便睡在同一张被子下,他们也在恪守着心里的那道线。

    今日进宫,太后又说起让他们生子之事,还说今年他们孩子的满月酒是喝不上了,至少明年要让她如愿。

    “怎么了?”林舒然也身着中衣走到床边,见许钧泽一直盯着床上的被子发呆,她好奇地瞅了他一眼,然后先上了床睡在里面。

    现在她和许钧泽已经成了关系很好的室友,而且她觉得这种状态挺好的,甚至她上了床还拍了拍身边的空床位,示意许钧泽该上床休息了。

    许钧泽变了变眼神,盯着她问道:“你就真的一点儿不担心我?”

    “担心你?担心你什么?”林舒然一时没明白许钧泽话里的意思,可下一秒看向他,却发现他那双眼睛里有光,像燃着不知名的火苗,心里警铃立马响了起来,人也变得有些紧张不自在起来,“那个,你要是不睡,我就先睡了!”

    林舒然赶紧一个翻身背对着许钧泽躺下,虽然她心中对许钧泽也产生了好感,但总觉得气氛、情绪都还没到那儿,两个人要是今夜就发生点什么,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觉得太突然了,对滚床单这件事情她好像还没做好准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钧泽,干脆装鸵鸟先躲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