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隔壁院落时,就听到武安侯蒋成举着酒杯朗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难得我朝有如此多豪气万丈的少年郎,酒是人胆,就让本侯看看你们是不是有这个胆量,放心大胆地喝,陪着本侯今日喝得畅快,本侯有好酒相赠。”

    “这——”武安侯此话一出可是让不少人愣在当场,宰相夫人阮氏首先就出声反对道,“侯爷,这可不行,他们还都是小孩子,会伤了身子的!”

    陈绍凯是阮氏最疼爱的儿子,平时对他也是多方纵容,打小都没舍得让他受什么苦,上次在国子监的时候,陈绍凯因与方达打架受了伤,她可是将方家恼恨的不行,最可气的是方家那些人竟没有被斩首。

    武安侯蒋成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阮氏,高声道:“你们这些后宅妇人就不要管了,女子心软,只会溺子,他们都已经十五六岁了,都该成亲生子当爹了,还是什么小孩子,想当年本侯八岁便能饮下一坛酒,十三岁就上战场杀敌去了,再说陈宰相和陈公子都同意了,妇道人家就不要多说了!”

    阮氏一脸着急地朝宰相陈言之的方向望了一眼,却见他对着自己微微瞪了一眼,阮氏便把接下来的所有话都咽了回去,男人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女子是没有发言权的。

    一旁的定远侯夫人袁氏倒是一脸自然地没多说什么,反正同陈绍凯在一起的韦松只是个庶子,而且还是个不怎么安分的庶子,今日他无论是出丑、出事还是出风头,于她而言都没什么坏处。

    林舒然其实同阮氏的担忧是一样的,而且她看到许钧泽也已经来了婚宴,正和镇国公、雷展鹏、武安侯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同时他也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眼中似有询问之意。

    她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吗?!接着她又转向许铭晨、许铭野的方向,发现那些孩子也都目光殷殷期盼地望向她,似乎希望她能答应一样,可他们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

    一时之间,林舒然还真的为难起来,古代的风俗和现代的不一样,人们的认知也存在很大差别,在这里男孩子七八岁便被认为不是小孩子了,家族会强迫他们不断成长,小小年纪就要背负很多的东西。

    武安侯蒋成发现许钧泽和许家那些孩子全都望着林舒然的方向,嘴角闪过兴味,故意对许钧泽问道:“许大将军,你府中这些孩子,本侯看了很是喜欢,听说他们年纪虽小,却各个都有本事,胆子也大,怎么样,就让他们也喝上几杯试试看?放心,本侯这酒也不伤身的。”

    武安侯蒋成说出口的话就连皇帝、宰相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而且这位侯爷连定远侯都敢打,可见也是个性格脾气火爆的,平时群臣也都不招惹他,都想着许钧泽肯定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不过,许钧泽却是声音平和地说道:“侯爷,此事还要问过我家夫人,家里和孩子们的事情,我们都听她的!”

    这话一出全场之人都愣住了,这话是那个连皇帝都不惧的煞神大将军说出来的话?这位许大将军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什么时候他也成了“惧内”之人?

    然后众人将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林舒然,林舒然也被许钧泽这话闹了个大红脸,雷莹莹更是在一旁打趣道:“然姐姐,你可真是驭夫有道!”

    而此时同在现场的萧尘和宋青仑眼中也有不知名的情绪闪过,看到许钧泽和林舒然好像夫妻感情很好的样子,他们各自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许家夫人,本侯要让许家这些孩子陪本侯饮几杯酒,你可是愿意?”武安侯蒋成这时也将目光望向了林舒然,言语之中有着一种隐含的威压。

    林舒然知道她现在不能以现代人的思维来处理这件事情,时空环境不一样,人们对同一件事情的认知就会存在很大差别,就比如饮酒这件事情,古代人可是大多以此为美事的。

    所以,她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抬头望向武安侯蒋成道:“侯爷,小酌怡情,大酌伤身,您疼惜晚辈,该不会让我家这几个孩子都喝上一大坛吧?他们可与侯爷不能比,酒量有限,还请侯爷手下留情。”

    林舒然这话算是留有余地地同意了,不过言语之间都在告诉武安侯蒋成,许家这些孩子年纪小没什么酒量,不能让他们喝多,也算全了武安侯的颜面,毕竟今日是武安侯府办喜事,林舒然也不想惹主家不快。

    武安侯蒋成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林舒然点头道:“许夫人懂事,放心吧,本侯岂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你们这些孩子都陪本侯饮上一杯,酒量好的,就陪本侯多饮几杯,七岁以下的娃娃可不许碰酒杯,否则本侯可是会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