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对于某个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还请义母您先看看!”许钧泽并没有先多说,而是让太后先把信中的东西看完。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许钧泽一眼,心中也甚是好奇和疑惑,许钧泽可是很少会叫她“义母”的,平时见到她都是尊称“太后娘娘”,看来今天他是有事相求。

    太后又将目光放回到写满字的纸上,只见第一行便写着醒目的一行字:“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

    短短十二字却已经深深震撼到太后,她又抬眼看了许钧泽一下,见他端正地站在旁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又接着往下看,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

    太后的脸上变得严肃又凝重起来,她缓缓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边,稍停顿了一下,又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直接就问许钧泽道:“这些是你家媳妇写的?”

    许钧泽想着或许是太后认出了林舒然的笔迹,便点点头,顺嘴就接道:“正是我媳妇写的,她想办一家书院,这些便是她的想法!”

    太后脸上有了些笑容,让许钧泽也在一旁坐下,然后对他说道:“现在不怪哀家和皇帝当初执意给你娶亲了吧?你这个媳妇可了不得,为人良善又孝顺,大方得体又聪慧可人,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有着常人没有的坚强心性和魄力,你家那十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子哀家看也只有她这样的能管住,可贵的是,她不但想着许家的孩子,还想着咱们晋朝千千万万的孩子,是个心怀大义之人。”

    听到太后如此夸赞林舒然,许钧泽与有荣焉,他现在万分庆幸当初没有执意反对这门婚事,否则得后悔几辈子,当然他也很感激太后、皇帝和他的岳父岳母,要是没有他们一力促成,自己说不定现在还是一人一被,体会不到爱情的滋味。

    “义母,我想请您帮忙助她开办书院,这样一来她行事的阻力便会少些!”许钧泽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太后很爽快地便应道:“这是好事,哀家答应你,放心吧,会让你和你媳妇满意的!”

    许钧泽很是感激地起身对太后行礼,从小到大对于他的要求,无论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太后几乎都会宽容地答应他并帮他完成,迄今为止,唯有他和林舒然成婚这件事情太后没有顺他的心意,但他比谁都清楚,太后是真心为他好的。

    曾经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后的“亲生子”,因为太后对他的关爱和疼惜甚至超过了她对自己的亲儿子皇帝赵佑,但小时候无意间听到过太后和他师父的对话,他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太后的孩子。

    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极度失落的,但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发誓要好好保护赵佑,有没有血缘是不是至亲真的那么重要吗!他心中早已把太后当成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赵佑,因为保护好他就是保护他的母亲,并且随着许钧泽慢慢长大,越来越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之后许钧泽就离开了仁寿宫前往了御书房见皇帝,而太后在他离开之后,整个人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没有回神。

    常姑姑察觉出太后的异常,担心地问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大将军所求之事有些为难?”

    太后摇了一下头,脸上有悲伤闪过,随即苦涩一笑,叹道:“这事对于哀家来说能有什么难的,就算是为难,只要是他提的,哀家都会尽力帮他达成。”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喃喃自语道,“倒真是天生的婆媳,连想法都是一样的。”

    常姑姑似懂非懂,见太后回到寝殿之中,从床边暗格拿出一打发黄的旧纸,看着那些纸似是陷在久远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又过了一日,天气清朗无风,林舒然正独坐家中,忽然管家来报,说是太后娘娘亲派了常姑姑和传旨太监过来,让她去前厅接旨。

    林舒然不敢有丝毫迟疑,慌忙赶至前厅,常姑姑满脸笑容地正等着她,待到传旨太监将太后的懿旨宣读完毕,跪在地上的林舒然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太后在懿旨中写道,将城南一处先帝赐给她的皇家私人庄园改为少年书院,将由林舒然担任书院的女山长,而且书院将首次招收女学生,并且京城内三品以上官员以及王孙贵族要将家中符合年龄的子女至少送两人进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