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述之刚走,严诚悬就从一旁的小石椅起身走了过来,那一处的树丛茂密,一坐下能将整个人遮掩严实。

    “怎么样?我放走了你一个儿子,又把一个儿子带回你身边,你还在怪我?”严老爷子没什么情绪地打趣。

    “您无论如何也不该和严续一道胡来,等述之和安眉汇报完,您亲自去跟那边的严家解释吧。”严诚悬有些头疼地摇摇头。

    “我早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和安眉给过严续多少关心?为人父母又有什么资格强迫自己的孩子一定走怎么样的路?总不能真逼着他削肉换母,剔骨还父吧?”严老爷子说。

    “享受家族父母带来权钱的时候不怨天尤人,到了他承担责任的时候就无奈生在严家?他以为两个严家倒了,他还能这样逍遥自在?”严诚悬冷漠地说,“不争气的东西,为了一点儿小情小爱就这样要死要活。”

    严老爷子笑了一下:“气什么?不是还有一个争气又上进的吗?”

    “他也还要再打磨。”严诚悬说。

    “你就是对孩子要求太高,这一点你得跟索向卓学习学习。”严老爷子说。

    严诚悬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严述之吃完午饭,坐着飞行器离开半山岛,给程敬尧打了个电话。

    “稀奇啊,您也会主动给我来电话。”程敬尧笑着打趣。

    “是挺稀奇,你是想我一件件问,还是自己招?”严述之直接问。

    程敬尧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索宴宁跟你说什么了?”

    “跟索宴宁没关系,是你的问题。”严述之说。

    “我?我有什么问题?”程敬尧正欲挠头,手抬到一半又僵硬地放了下去,挤出一丝笑容。

    “别装了,我刚和老爷子见过面,有老爷子兜着,你爸应该还不会知道。”严述之说。

    “哎我也是没有办法,愿意帮助阿续的就我和索宴宁两个,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一切交给索宴宁处理?我这才不得已上了贼船。”沉默了几秒,程敬尧瞥了眼严述之的脸色,“那索宴宁还答应我说绝对保密,谁知你一来他就恨不得贴上去,哎我这……怎么说呢,他可真是猪队友。”

    “猪队友是你,”严述之凉凉地说,“索宴宁从头到尾都咬着卫毅然不放,他演起戏来可是比你投入多了,恨不得搅乱一池水。”

    “不就是索宴宁让你调查我的吗?”程敬尧问。

    “索宴宁谁都想拉下水,要是不咬你才不正常。”严述之很轻地叹了口气,“叔叔不让你进入政体,是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