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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沐春看来,方明的心思也不在知南附属医学中心的门诊大楼内。

    沐春在沐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打了一个哈欠,

    “所以说啊,医生就是麻烦,我今天可烦死了。”沐春抱怨着吴芳梅跟他说不要惹方家的事,又说自己遇到病人怎么能不管呢,医生真是为难。

    方明望着窗外好像没有听到沐春说的话。沐春把声音提高了一倍说道:“方医生有没有遇到过那种对数字敏感的病人,比如说,如果他挂号数是当天第014位门诊病人,这个病人啊就会去楼下把门诊挂号费给退了,重新挂一个号,认为不吉利之类的。”方明听完沐春这番抱怨,肩膀不禁颤动了一下,迟疑片刻后转过身来,

    “遇到这样的病人怎么办?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问题?”沐春咻一下站了起来,

    “是啊,耽误事啊,比如会造成迟到啊,或者身体不舒服啊,给别人添麻烦啊,各种事情,你想想看,要是一个病人算好了时间开医院开一点止疼药,结果因为花了五分钟排队挂号,然后拿到号不对,又当场退了重新挂号,这要是14号之后是15号也就算了,要是这个病人正好先拿到的是41号,那么接下来九个号他都要退掉,我真的有病人是这样的啊,拿到41号,他觉得不吉利,等了9个人,然后挂到51号,他本来蛮安心的上楼来找我开药,结果走到三楼的时候,他做了一道数学题。你猜他做了什么数学题?”方明被沐春眨着眼睛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

    “难道是减法?”沐春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

    “对了,太对了,看来方医生也是同道中人啊,从此以后,你和这位病人就是”

    “异父异母亲兄弟对吧,沐春医生也快30岁的认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正经啊。”方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是不是算了5-1=4?”

    “正确,一百分!”沐春跳起来拍了一下方明的肩膀。

    “喂,你今天不帅了啊,方主任。”沐春诡异地朝方明笑了笑,

    “是不是教授出了什么事?还是方明医生陷入了某种医学院事件中。”

    “什么是医学院事件?”方明不解地看着沐春。明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捧着一个红色杯子的沐春,好似一个拿着红色水晶球的巫师。

    “就是那种我在大学里一直听说的医学恐怖故事啊,比如,曾经有一位师兄说的故事,说是在上解剖课的时候,有个同学特别不知道分寸和尊重,就把尸体上的一颗牙齿给拿了下来,接着还把牙齿拿回寝室里,放在了他养的鱼缸里。虽然经过实验室的消毒药剂清洁,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鱼缸里三十几条热带鱼陆续都死了,前后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在接下来,宿舍的人都开始时不时的说自己牙疼,怎么都不好,一直绵延了将近小半个学期,再后来有一天,这家伙自己炫耀起了解剖课有什么好害怕的呀,不就是对着一块毫无意识的肉动动刀子嘛,我还从死人嘴里拿过一颗牙齿扔在了鱼缸里呢。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同宿舍的三个男生在一天夜里熄灯之后,把这个男生拉进浴室关起门,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把牙齿好好埋在了教学楼后面的花坛里。第二天,三个男生的牙齿都不疼了。还有一个故事是关于医院实习的,据说有一个病床特别邪门,不管什么样的病人只要在这张床上都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说,明明是已经回复的体温莫名其妙又变得难以控制,本来已经控制好了的血糖,变得不能控制,本来手术很成功的病人,放到这张床上半夜一定出现并发症,这种风水不好的床的故事方明医生有没有听说过啊。”方明摇摇头,又瞪了一眼沐春,

    “这个沈子封真是没拿你当外人啊,是不是什么都和你说了?”沐春摊摊手,

    “完没有,只不过,我也在科轮转过,我又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很多护士啊,医生啊,就会把这些故事告诉我,我就听听,帮他们解释解释,让他们不用那么害怕而已。你想想看我们大男人也就算了,一些小护士也就21岁或者20岁这样的年纪,半夜里听到明明没有病人的病房里面发出咚咚咚,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多恐怖啊,她在让其他护士听听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其他护士说,不应该啊,那病房下午刚死了一个年轻女孩”方明的肩膀又不禁颤动了一下,门诊室里白炽灯异常明亮,沐笑又是一个很爱整洁的医生,门诊室里简直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看起来洁净到让人不安。

    主要是方明不安,沐春看起来甚至还觉得故事不够吓唬人,还饶有兴致继续说下去呢。

    方明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