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仔离开姜安城,就在走廊转角处看到了韩松。

    韩松畏畏缩缩,苦着脸:“花师弟,我对不起你,我才出门,就遇上了小姜大人……”

    “得了,”花仔拍拍他的肩,“上舍在哪儿?带我去。”

    “你、你不怪我?”韩松愣住了。

    他出身低微,能力薄弱,在麟堂里混这么久,全靠面面讨好,在夹缝中求生。

    办砸了事情一定会受罚,这在他看来简直天经地义,不罚反而更可怕,因为那意味着他被人放弃,下次再也不会用他。

    “怪你什么?你打得过他么?”花仔说着抬脚往他腿上踹了一脚,“还不快带路?”

    “哎、哎!”韩松的声音马上活泼了起来,一面带路,一面说起花仔“徒手扔夫子”的事迹,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只能耳闻,不能目睹。

    花仔迈着步子,负手在身后,走进了上舍的大门。

    下一门课尚未开始,上舍生徒们三三两两里说话聊天,见到她进来,忽然之间,集体安静下来。

    花仔略约扫了一眼,发现基本都是一起在武庙里跪过太公的熟面孔,遂朝众人点了点头,问:“还有空位没有?”

    “有!”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风长健和姜钦远动作一致——一手把身边桌面的东西清开,一手拉开椅子,“花师弟坐这里!”

    花仔隐隐发现两人的眼神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

    这闪闪眨巴着好像小狗般热烈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还是韩松动作快,立即和其他生徒抬了桌椅过来,问花仔:“花师弟,你看放哪里?”

    花仔看了看,下巴点了点离夫子书案最近的位置,“那儿。”

    豁,是强者的位置。

    大家的目光又更加钦佩了不少。

    当麟堂的铜钟被撞响,悠长的钟声回荡在课舍的时候,姜安城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