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也笑了笑,他揽在她回到床榻上,还不忘给盖好被褥,宋安乐依偎在他坚实的臂膀里,却迟迟不能安睡。

    梅心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小心谨慎的走在空荡荡道路上,两面高高的城墙,几乎和夜色结合在一起,看不到城墙到底有多高,只感觉重重的压迫感,一层一层的朝狭窄的小路上涌來。

    好在担心婴儿会哭闹,她们个孩子服下了安睡的药物,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的來到宫门口。

    许是位于宫门口,所以这里几乎沒有宫人出沒,时而会出现一队值夜的官兵,但都被梅心顺利的躲了过去,只是子夜明显已过,却迟迟等不到接应的人,梅心心里实在是忐忑不安。

    眼看着月色开始西下,点点星光也不再绚丽的闪烁,梅心迎着冷风,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和谨慎,只是怀里的婴儿,怕是不能长此受冷风吹,所以她四处看了一下,希望能找个明显的位置,但又能挡风的地方。

    一个转角处,可以暂时的遮挡一下,而且距离地点不远,所以梅心又走了过去,因为是个岔路口,所以正好迎上一队巡夜的官兵,梅心赶紧忙的退了回來,可是却听闻一声凶巴巴的叫喊“什么人,站住。”

    梅心暗叫不好,这么大半夜的,她一个小宫女出沒在宫门口,实在是不好找借口推辞,但是她还是选择转身,并一脸笑意盈盈的说道:“原來几位值夜的官兵大哥,奴婢在此有礼了。”

    梅心浅浅的欠了个身,也掩去了她眼神中的不安,可她恭敬的礼数,却沒有得到几名官兵人员的认可,那名为首的官兵,又凶巴巴的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深更半夜在此鬼鬼祟祟?”

    “官爷误会了,奴婢本是來替主子办事,偶然间却心起杂念,听说南门守卫大哥个个心慈仁善,且还流放了不少宫人,所以奴婢也偷偷前來碰碰运气。”梅心有些兢兢战战的样子,看似是她故意做出來假象,但是她心里,却不比表面的担惊要少。

    “放肆,你这是在给咱们这些人带抹黑;”官兵头领一脸怒颜的仰头吩咐道:“來人,此人行迹不正,把她先带回去,交给刑部审问。”

    梅心见状,她赶紧忙跪地说道:“大人息怒,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才会心生歹念,您就看在奴婢孤苦伶仃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那名官兵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所以他又冷不丁的的说道:“你方才说是替主子办事,那你且说说,你主子为何人?”

    “奴婢不才,正是永福宫里的宫人。”梅心起码也可以用高元尚的身份,來压压这些人的锐气。

    那名官兵冷笑了一下,他一脸轻蔑的说道:“你何不说自己是长兴宫的宫人?”

    谁不知道,长兴宫是皇后的居处,所以那官兵,他明显是不相信,梅心是出自高元尚的宫殿,所以梅心又急切的说道:“大人明察,奴婢真的是永福宫,之长乐宫里的侍女。”梅心知道,一般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即便是上应该不会有错,所以她也拿捏了这一点,希望能助自己躲过一劫。

    “你说你是长乐宫的宫人?”那名官兵带着明显质疑的口吻,当然也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打量着梅心,不过关于有头有脸的宫殿,他们更是不敢随随便便的得罪。

    “奴婢正是。”梅心淡然的语气,让几名官兵都面面相视。

    还是为首的官兵,他不确信梅心的话,但是也不敢马虎,于是他又冷言说道:“那你可知,长乐宫住的是何许人物?”

    “长乐宫乃是皇后娘娘亲自赐封于皇妃的宫殿,奴婢当然知道为何人居住。”

    梅心不仅知道是谁居住,且还说明了长乐宫的來历,几名官兵当然也不再质疑,不过细节他们也不敢大意,万一是有人故意派人试探他们的警惕性,他们岂不是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