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江如柏穿过一条黑暗无人的街道,突然顿了下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落的树叶,心中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没有消失,那道黏稠的视线反而更加明显。

    江如柏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在街道上,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了自己,镜头里除了他谁也没有。

    或许是他感觉错了。

    这条路他走了十多年,熟到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家,但是这里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出过一些事情,街头的混混喜欢在这里堵人打劫,因为这里是监控器的死角,通常那些事情都是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回家的必经之路,江如柏或许是选择其他路。

    江如柏加快了步伐,身后也响起一些凌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如柏心中一凛,趁后面跟踪他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影已经穿梭在深夜当中。

    江如柏小声的喘着气,胸膛剧烈的起伏,就在快要跑出街道的时候,突然一道亮光亮起来。

    他下意识的挡住眼睛,眯着眼睛看清了前面横着一辆车挡住了他的去路,趁着他恍惚的时候,追着他的那几人将他按压在地板上,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

    鼻息间传来难闻古怪的药水味,江如柏挣扎了一下,接着所有的力气都在消散,瞳孔失焦,在意识迷离的最后一刻他清楚的听见。

    “他妈的小兔崽子挺能跑的啊,差点让我们交不了差,”说着就要上前踹几脚,很快被人阻止住,“少爷要的人,身上有伤不好交代。”

    少爷...

    是谁?

    江如柏意识恍惚的想,随后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文瑾烦躁的看着桌上的一大叠信纸,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那个女人和他父亲发生的事情,诉说着他父亲情感的不忠,在和他母亲结婚以后偷偷资助着那个女人一家。如果不是那张DNA检测报告单甩在桌面上,文瑾都会觉得江如柏是他父亲的私生子,回想起文严夸赞江如柏的话,文瑾觉得心情糟糕透了。

    他随手把信纸丢在地毯上,纸张零散的飘落在空中,最后落在边上,保镖不敢说话,房间内寂静的可怕。

    文瑾站起来,走了两步蹲在地上,看着在地毯上被五花大绑的江如柏,那张脸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眉骨像优越皮相极佳,浑身散发着清冷孤傲气质。

    那张脸越看越讨厌,文瑾最讨厌那双嘴唇,圆润饱满,还有唇珠,像个贱货一样。

    混不吝的事情干多了,这一次恶劣的想法如海浪一般波涛汹涌,原本他只想把江如柏打一顿,现在他想,若是他把江如柏上了会怎么样,老头子会被他气死吗?

    气死了也好,家里的财产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