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用力扣着,肩臂绷得很紧,用了所有的力量来限制自己,都没有用。

    每时每刻面对她,都是甜涩的煎熬。

    顾雪沉低下头,很小心地用唇碰了一下她的鬓发,留恋几秒,艰难抬起身,然而一只细软的手忽然抓住他。

    许肆月睁开眼,指尖勾着他一丝不苟的领口,笑眯眯吻上他的唇角:“头发怎么够,下回偷亲我的时候,换个你更想要的位置。”

    下一次测验的时间跨度很大,直接就是最重要的期末考,许肆月复习得昏天黑地,偏偏有不长眼的渣滓来给她添堵。

    段吏那狗东西,上辈子因为骚扰她,被雪沉揍了两次,差点残了,这辈子也不消停,狗皮膏药似的又来纠缠她。

    许肆月不想让雪沉知道这种糟心事,尤其不想让他再为自己动手,她尽量避着他,希望能和平解决。

    她一心琢磨着怎么悄悄把段吏搞定,没注意到顾雪沉眼底越来越冷的光。

    段吏那混账油盐不进,许肆月因为重生,满心都是感激,性格真心好了很多,一般不爱跟人起冲突,她耐着最后的性子面对段吏,他居然打算来硬的,许肆月怒不可遏,狠踹了他一脚,干脆把这破烂货交给许丞去处理,免得污了雪沉的耳朵。

    当天晚上,许肆月本想等晚自习结束拉着顾雪沉去吃宵夜,他却破天荒地提前早退。

    “明天吃,”他语气低柔,“今晚老师找我。”

    少年的神色太过平静,以至于许肆月当时没有多想,把他的话信以为真。

    晚自习放学铃声刚一响,程熙就风风火火冲过来,在教室门外着急喊她:“肆月你快点出来!”

    许肆月心一跳,忙赶过去,程熙喘着气问:“听说段吏那狗突然联系不上了,别是你爸找人做了他吧?”

    空气凝滞几秒,许肆月浑身猛地凉透。

    不可能是许丞。

    是……

    她飞奔下楼,凭着对那件事零散的记忆,出校门绕过两条街,拼命跑到一条空旷避人的昏暗巷子口。

    朦胧光线下,清瘦的少年站在阴影里,面无表情,盯着死物一般凝视地上挣扎的人。

    那人头被套住,浑身污迹,嘴里塞了东西,痛苦蜷缩着打滚,少年漂亮的脸丝毫没有波动,抬臂的动作甚至称得上赏心悦目,下一秒,他狠戾地打断对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