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月听得头皮发麻,但抹不开面子服软,态度依然生硬:“我这么道歉你不满意?行,我承认我欠你的,你搞这么一出我不怪你,那现在你说,到底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不是拿我自己赔,我都照办!”

    顾雪沉抬了抬眸,黑瞳里有丝嘲意:“许肆月,你除了自己,还剩什么?”

    许肆月指甲按进手心。

    对……她已经没家了,失去依靠,卡里的钱少得可怜,顾雪沉哪怕随口要个房子要辆车,她都给不起。

    顾雪沉站起身,灯光在他平直的肩上无声切割,一半阴冷一半锋芒。

    他睨着她的目光淡而凉:“许总跟我谈好,他会作为父亲促成这门婚事。”

    “他把你带过来见我,我付定金,等去民政局办完手续,我再付其余的。”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他平静得像在说天气,“结婚。”

    结婚这个词,从许丞的嘴里说出来,和亲耳听见顾雪沉说,对许肆月的刺激完全不一样。

    她还没自恋到认为顾雪沉对她余情未了,他根本就是恨透她了,要拿这种方式羞辱报复她!

    结婚?当她傻呢。

    他打的算盘,绝对是拿结婚证限制住她的自由,接着婚内强|暴凌|辱,再把她关小黑屋洗衣做饭,自己出去风流,让所有人看她的笑话,彻底毁掉她尊严,把她变成个生不如死的怨妇!

    她的确可恶,没良心,但也罪不至此吧!

    许肆月更说不出软话来,被激得提高音量:“你这是趁人之危!顾雪沉,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入流!”

    顾雪沉睫毛落下,在眼睑遮出阴影,冷笑问:“你对我做的事,又有多入流?”

    许肆月被回敬得无话可说,手腕止不住发颤。

    顾雪沉朝她迈出一步。

    许肆月很想躲,却被他骨子里透出的陌生压迫感钉在原地。

    他走到她面前,彼此呼吸交融,纠缠出莫名的高温,像无数细小的电流钻入她的血液,在身体里乱撞。

    “何况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分手,”顾雪沉低头看她,眸底的沉沉郁色盖住惊涛骇浪,“我现在做的事,只不过是送完聘礼,来跟异地了四年的女朋友当面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