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沉转过头,目光落在许肆月脸上,一触碰就无法移开,他声音轻,像是自语:“忍得住,何况对她来说,这段婚姻很短,没有一辈子那么长。”

    江宴那边忽然卡壳,死寂片刻后,音量猛地加大:“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情况我哥一句也不告诉我!是不是你——”

    顾雪沉不想多说,关掉手机,漆黑的额发沾了许肆月身上的水,略略垂下来,半遮住微翘的双眼。

    他起身去浴室,拿来吹风机,把许肆月的头抬起,放在他腿上。

    那些潮湿透过布料,侵袭他的四肢百骸。

    顾雪沉把风档调到最低,很慢地给她吹头发,修长五指穿插在她发间,即便这样,也还是转眼就干了,没理由再流连。

    “肆月……”

    许肆月昏睡着,听不到。

    顾雪沉把她放回枕头上,许肆月像是做了什么噩梦,难受地挣动两下,手胡乱碰到他。

    他一把抓住,扣在掌心里,跟她死死相贴,这才感觉到触感有些不正常。

    翻过来一看,许肆月指尖上有好几道咬出来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四下静谧,落地窗隔绝了外面的大雨倾盆。

    顾雪沉压抑着呼吸,把她受伤的手抬起来,垂下头,迷恋地轻轻去吻,很快无法克制,略微张开唇含住,用温热舌尖抚慰,让她的血跟自己融为一体。

    江宴总问他,值吗?

    值。

    这段感情,是许肆月不走心的几个月。

    却是他跌跌撞撞的十三年。

    从前,他日夜想把月亮据为己有,困住,藏起来,哪怕缚住她的手脚,也不让她的光芒分给任何觊觎者,更不愿其他人的眼睛窥见她。

    想掠取她所有温暖,独占和她有关的一切,发疯地想把她融入骨血,至死不许分割。

    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