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沉,你究竟能不能听我一次。”

    原野酒吧二楼,最靠里侧的隔间里,一身黑衣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皱眉盯着对面一言不发的顾雪沉。

    他安排了几天,才想办法让江宴把顾雪沉骗来这里,跟他面对面谈一次。

    “听什么?”顾雪沉声音很静,像在说最无关紧要的小事,“做手术,接受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

    “江离,我说过,”他抬眸,一双眼又哀又亮,“我剩下的这些时间,还有太多事要做。”

    江离忍不住加重语气:“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至少要定期去复查让我掌握你的情况!你当初就是为了她,争分夺秒把一天当成一周用,精神心血全都耗尽,现在还不够?!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装过你自己?”

    顾雪沉没有看他,澄净无波的黑瞳盯着杯子里的酒。

    他自己?

    他又不爱他自己。

    仅剩的时间里,他只想捧起他的月亮,把所有能给的一切都给她,用最沉默的方式。

    到他结束的那天,他的月亮能挣脱枷锁,洗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清尘埃,重新挂回夜空,不必为他有任何的心痛,恨他,怪他,每每想起这个曾经存在过的人,都是他的冷血苛刻和错处。

    他不能放纵,不能泄露任何情绪,拥有她的短暂日子里,他需要把心钉上锁,至死不能向她打开。

    顾雪沉看向江离:“别的我不想说,你只要告诉我,不手术还有多久。”

    江离作为一个头衔无数的权威脑外科医生,从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病人,他反复深呼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咬着牙关不出声。

    顾雪沉淡色的唇弯了弯,寂寥又安静,也把杯里的酒喝尽:“可以不说,这杯酒当我敬你。”

    说完,他起身朝外走,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江宴差点和他撞上。

    “能不能稳重点,”江离正闷着,朝弟弟发火,“也不怕撞了他!”

    江宴一脸不自然的惊慌:“许……许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