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猛然抬头看向这个方向,被血液浸透的眼睛闪过几分清明,刚要张口,便已然被魂灯纳入其中,变成魂灯的灯芯。

    魂灯猛地暗淡许多,摇摇晃晃地飘到谢拂衣手边。

    谢拂衣低头看向灯芯,便见那女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原先满头的血迹已然消失,只露出清秀的一张脸。

    她紧紧地抱着膝盖,蜷缩在魂灯的一角。

    谢拂衣手中还捏着写了她名字的那张黄表纸。

    这纸张他今早刚在那对夫妻的手中见过,当然不会认错。

    可他瞧那女人的死状,分明该是极为凄惨才对。

    若当真是如此,再怎么说,为父为母的也应当找伤害自己女儿的要个交代才对,怎会连祭拜都敷衍了事?

    谢拂衣提着魂灯,一路上心事重重。

    那魂灯在修道之人眼中是魂灯,在普通人眼中也不过是个灯笼。几个小姑娘牢牢地跟在谢拂衣身边,绕成一个圈,将宋予泽都摒除在外。

    “哥哥,你会留在我们村子吗?还是把我们送回去,你就要走了啊?”

    “哥哥,我回去想吃桂花糕,你能不能替我跟父亲说一句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驱散了压在谢拂衣心底的阴云。

    他抬头看向那几个孩子,笑眯眯地道:“当然可以,我也可以给你们买桂花糕。”

    回到镇上,谢拂衣和宋予泽将那几个小姑娘送回家中。

    最后一个被送回家中的是于小花。

    谢拂衣将于小花交给于大海,却并未直接离开,只是道:“大海叔,我能同你谈谈么?”

    见到小花被送回来,于大海自然对谢拂衣感恩戴德,立刻道:“问吧。”

    “我想问问,你知道倩倩这个人不知道?”他语气温和,试探性道。

    “倩倩”二字一出口,胸口的储物戒便隐隐发出热度,好似那被困于魂灯中的魂魄在回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