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对任何事物有所反应,这就是神祗。那天也一如既往,没有波澜,漫不经意擦肩而过,少年身上淡香掠过,精致的美貌仿佛冰封,神色淡淡,如同没看到她存在。

    喻楚一时不知道这所房子里,到底谁是透明人。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但那时候,好像他才是透明的,她是这所偌大房子中的唯一住客,孤独地把事情都埋起来,不能倾诉。

    女孩呆立了片刻,也没什么表情,回到房间关门。

    扶着桌子的时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依旧在抖。

    她安静了一会儿,继续抱着膝盖,像他回来之前那样呆呆缓神。

    那时候年纪小,受了大委屈却被人忽视,心里寒凉得无法言喻,好似终于确定了什么,原来她在这世界上真的是一个人。

    其实吧,也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都消散了不少。

    因为没人管,委屈也没什么用,以后不坐出租车就是了。

    她有点茫然又有点沉默地想,在最难过的时刻都是一个人,那么以后要习惯一个人吧。

    毕竟有些东西,在最需要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么之后就不需要有了。

    从那以后。

    她也就不需要他了。

    ……

    喻楚眨眨眼,因为回忆起过往,那瞬间有点恍神。不过眼前那张恶心的脸晃来晃去,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大手捏着狠狠半张脸,怕她出声,用了很大力气,喻楚感觉侧颊的骨骼生疼,一时有点微怔——小时候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原来侧脸也这么疼吗?男人的手劲实在可怕,狠狠掐住她的脸,别说叫喊,连张嘴都很难做到。

    她那时候好像没注意到这些……

    是因为其他疼痛和害怕占据心神,所以小痛就忽略了。

    女孩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因为捏的疼而本能有些眼泪,盈在眼底的水珠,扑簌地落下来。她盯着眼前的人,确信了周围幻境没有发生改变,有点失望。

    她抬起腿,准备给自己的童年阴影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