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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小鬼,不敢见血,连枪也不敢用,还当什么军医,回去嫁人算了!”

    “哼,女人就是娇气,好好在家养着多好,你非要送来队里,真是耽误事!”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司南父亲是特种队里的军官,爷爷是中医世家传人,从小耳濡目染在别的孩子还在幼儿园缠着老师要糖吃时,司南就确认了自己的目标——她要当个军医。

    当然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懂什么,这是司南的父亲帮她决定的,小时候就混在军队里,跟着军医学习,假期回家还要被爷爷逼着学中医。

    课程很紧,让人喘不过气,但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怕见血,更怕摸枪。

    小时候的司南不理解,为什么部队里的人那么喜欢那些冰冷的枪械,直到她颤抖得攥着枪,杀了第一个敌人,她才明白,那不是喜欢,而是站在食物链顶端掌控人生死的优越感。

    这个过程是难以言喻的艰辛,她也曾被嘲笑,被看不起,被指指点点的议论。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一向懒得管别人闲事的司南突然动手,帮裴易风报仇。

    “那个……谢谢你了。”

    身后闷闷的声音打断司南的思绪,她转过头,看见裴易风低垂着头跟在自己身后。

    骚乱结束,西门鹿扶着魏固不知去了哪,大家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就各走各的。

    “我不可能次次帮你,永远有人等着看你笑话,而能堵上他们嘴的,从来就只有你自己。”

    司南话说完,裴易风头垂得更低了,他脸埋进高领衣服里,从司南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双眉毛。

    他声音依旧低低的,底气不足:“我骗了你,其实我来了三次,但每次都是初试就掉下去,这些人里,估计我是最失败的……”

    裴易风一顿,肩膀抖了抖,轻笑着自嘲道:“可能我根本没有修炼的天赋吧,他们说的没错,我只是喜欢吹牛,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拖累你,去找别人搭伴吧。”

    裴易风头埋得很低,鼻子里是衣服风尘仆仆的味道,他攥紧拳头,心底不甘。

    他何尝不想让这些人闭嘴,可是……理想跟现实不同,他总是一鼓作气时然后当头一棒,时间长了,人就蹉跎了嘲笑谩骂也无所谓了。

    司南骑着马,步调悠闲,她看着蔚蓝天空,语调一如清水般平淡:“和谁搭伴是我的问题,但能不能过去靠得是自己,我也是第一次来,你就当介绍介绍,当个向导吧,如何?”

    裴易风一怔,抬头看向司南,心头却是一暖,从刚刚几招几式就能看出,司南的功夫了得,不然也打不过魏固,可她竟然还愿意跟自己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