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儿曾有耳闻,军里大小事,凡小弟们不方便、或不敢直接禀报容池的,就都是经由萧良的口传达。最不易触怒容池的传声筒,大概是姒儿来到这时,对萧良这名字的第一印象。

    後来才又听人说,萧良会愿意屈身在此,全是为了容池。

    不然他一个读书人,经商世家,犯不着在这哪天人头落地都不奇怪的地方找罪受。

    「怎会打扰。」姒儿微微欠身,「外头风寒,萧大人请进。」

    萧良道了谢,入内脱下外衣,径直在王心之对面坐下。他接过姒儿递来的热茶,微笑说:「我和王姑娘有些事要说,两位早些休息吧。」说完b了b卧室的位置,请她们离开。

    姒儿恍然大悟,原来刚刚王心之真的是请她们入房。

    这样说来,难道她早知道萧良会出现?

    虽然心有疑问,但这也不是姒儿好过问的事。

    她和环儿识相的离开,留了一厅隐密空间给两人。

    「我会来这,你好像不是很意外。」萧良先是看了王心之几秒,才缓缓开口。

    他拿下金框眼镜,将镜腿依序折叠,平行着桌沿摆好,慢条斯理地说:「是听声音辨别的?虽然早有耳闻,但实际一见依旧是不可思议。我还刻意放轻脚步了。」

    王心之坐得很端正,像大家闺秀。

    从萧良入门到现在,她除了眨眼,和轻微转动头部外,几乎没什麽太大的动作。

    萧良感觉王心之好像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睛,却也觉得她眼里容不了人,任何生命行经她的双眸,都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横竖不是个好G0u通的人。

    萧良叹气:「你这样,我猜不透你的意思。容池那家伙平常到底是怎麽跟你交流?他当自己是在对着人偶说话吗?」

    虽然一年到头,萧良有大半时间都是神情憔悴,一副下秒钟就会不支倒地的C劳模样,但其实真正让他感到烦心,又或是说无法解决的事并不多。

    很不巧,王心之这个人就是一件。再更广泛来讲,有关王家村的所有事,他都觉得是中邪。

    但他好歹留过洋,在这个科学时代,什麽山神、什麽JiNg怪,都是无稽之谈!

    萧良想到这就又想叹气。他怎麽偏偏栽在这事上,想拉容池出泥沼,还跟他一起卡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