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苑三申五令不许白琢离开这,白琢答应得很乖顺,池西苑很满意。

    他走了以后。白琢第一时间解开了绑着鹿月的绳子。

    鹿月全身冷汗的浸湿了衣裳,手脚冰凉。她神色黯然,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吩咐侍女们端些吃的进来。

    她自己又静悄悄地卸了妆收拾了一下仪容,这期间,她没有看白琢哪怕一眼。

    白琢拿起床头一套崭新的男装,慢慢地穿好,然后下了床在窗边坐下来。

    下边是一条宽阔的胡同,一辆辆奢华的马车停靠地井然有序,马车里出入的,不是权势惊人就是有泼天富贵。

    粉妆胡同,聚集这上元城里最高级的妓院,紧挨皇城根,寸土寸金。

    他年少时被一个学堂里的朋友骗进来过。

    池西苑敢把他堂皇而之地藏在这里,想来,这里是池西苑自己的地盘。

    襄阳王派来的车队的人都被杀了,案子要是传到上元,一定免不了一场喧腾。到时候,他这个唯一还活着的证人,必定会被几路人马盯上。

    刑部和大理寺要查案;太子的人想把这事牢牢地压下去不让皇帝知道,最好让皇帝以为襄阳王没准备贺礼,厌恶了他;张顺官则希望从唯一的证人身上扣出点儿利益,用来讨好皇帝、试探皇帝的心意。

    白琢关上窗,思索了一会,平静的对鹿月说出了阔别一年以来的第一句话。

    “弟妹,你可不可以帮我扮个红妆?”

    鹿月点点头,不看他,一言不发。

    白琢心想她肯定是极厌恶自己,当了人人谈之色变的土匪不说,现在还来帮着她的仇人。

    要知道,两位王爷出事、她被绑到这里,池西苑有不小的功劳。可白琢现在明摆着就是在帮池西苑,不论以什么形式,在她心里,肯定都不可原谅。

    他心里不安大过了难过,比难过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

    她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不敢轻易开口,至于白珂在流放漠北的路上被官兵打伤又染了风寒,不幸身亡的消息,他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就这么沉默着吃了饭,化了妆。白琢小心翼翼地提起一些漠北的事情,听上去一切遂顺,鹿月则静静地听着,中途问了一句白珂和安阳王妃可还好,让白琢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能说话,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