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暗卫们带来了与晏煦有关的消息。

    “你是说,有人拿晏煦威胁小周现身,小周去救晏煦没救成,孤身一人逃了出来,过了熹微山,就没人再追杀她了?”

    他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娃娃,一边把头发从娃娃的小拳头里解放出来,一边冷着脸与孟星阑说话。

    暗卫统领垂着手立在孟星阑身后,几乎要把他自己嵌进背后那边墙里。

    “三个月了!我竟然不知道我家的暗卫被张顺官动了手脚!”

    孟星阑神色冷清地伸手拨乱了一盘散沙似的棋盘,语气非常不好:“睁眼看着你们只身赴险,既不知道救人,也不知道去查线索!全是烧火都点不着的木头!”

    孟家生意做得太大,已经惊动了“上面”,为了不被皇帝找茬,孟星夜由着督办司的一部分势力渗透进了孟家,可是这些人从来不在暗卫之列。

    张顺官敢堂皇而之地对孟家派给晏小周和白琢的暗卫动手脚,隔天他就能以“蔑视皇权”“居心叵测”为由参孟家一本。

    恰逢孟星夜出海未归。若是孟家此事出了什么事,孟家本家的遭遇将不堪设想。

    白琢一边轻轻拍打着娃娃的背,哄她睡觉,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盘棋,过了半晌,他说:“若不是我和小周接连受到强敌刺杀,这件事还突显不出来。这次是我们低估了张顺官,好在能及时亡羊补牢。”

    孟星阑叹了口气,回头对暗卫首领说:“把白公子、晏小姐身边的人手都撤了。”

    暗卫首领恭敬地答应,抬眼时见白琢朝他招手,他连忙小跑过去。

    白琢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指着这个房间西面的一排大柜子,让他去拿东西。

    孟星阑正在与自己下棋,余光扫到暗卫首领不安的神色,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很快,首领侍卫将一口箱子放在了他二人中间,打开箱子之后迅速退到了孟星阑身后,垂着眼木着脸,绝不多看那口箱子一眼。

    白琢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来,孟星阑于是自己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铺了红色的锦缎,上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几十颗拇指大小的萤石,颗颗滚圆明净、莹莹生辉。

    孟星阑掀起锦缎一角,露出几张崭新的写满了字的册纸。原来,这一箱子萤石下面放置着孟家一部分暗卫的卖身契。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觉得,除非釜底抽薪,否则张顺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送了这些东西之后,张顺官看出来有机可乘,一定还会约见孟星阑。

    孟星阑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有些头疼,仿佛又一次喝多了酒水,脑袋里有根弦突突的跳着。

    暗卫首领领命抬走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