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只知道,这是一双好看的手。

    一双好看的男人的手。

    手指修长,指节刚劲,指尖覆茧。

    顺着她的肌理游走时,像颗滚烫的棋子,带起心悸般的颤栗,操纵她的呼吸。

    她想将人推远一点,以看清他的脸是不是和手一样极品,但刚看到他锁骨的轮廓,即被人拽回身上。

    樊星再度挣扎,已是无力。

    醒来时,天光熹微,手机上的数字时钟刚好从6:59跳到7:00。

    一串婉转的调子从音响里定时流淌出来——

    “高烧不退,是我不对,妄想和你下一次约会。

    前尘原委,全无所谓,只要你和我一起耗费。”

    这是裴唐屿出道后第一张专辑中的一首歌。

    和成名曲轻快悠扬的节奏不同,这首《高烧》没有红到发紫,但却是樊星最喜欢的一首。

    拿来做闹铃,可见她对这首歌的喜爱程度。

    有乐评人说,这首歌原本可能不叫《高烧》,而是《高潮》,因其整个曲风和歌词都略有少儿不宜。裴唐屿为了不被禁,才改得含蓄一些。

    樊星以前觉得,这套说辞只是乐评人的“淫者见淫”。

    现在她喘着气息,摸着自己睡衣下狂跳的心脏,心里瑞斯拜,专业的不愧是专业的。

    也许是昨晚伴着这首歌入睡,才做了个扰人清闲的梦。

    她抓抓头发,稍作平静,趿上拖鞋,要去厨房准备早饭。

    还没转弯,就看见一白圆滚滚的人类幼崽已经端坐在客厅,收拾自己的小书包,像一只移动的糯米团子。

    糯米团子看见樊星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早上好,妈妈。你再不起床,就要迟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