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七号紧张过度,以为盾山此举是要扔下他这个累赘,不止恐惧得吱哇乱叫,还死死抱住了盾山的脑袋。刚才他见识了盾山有多厉害,别说使出钢盾,就只伸出细长的一根手指,也能让凶猛的烛龙瞬间变成焦肉,如果此时少了这个保护神,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盾山也急了,他急的不是被鲁班七号误会,而是那家伙哪儿都不抱,偏要抱他的脑袋,此时一双眼睛不可少,他必须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结果眼睛给捂住了,可不真就危险了吗?

    鲁班七号只相当于一个初生婴儿,打不得骂不得,连凶都凶不得,盾山无可奈何,只能一边凭感觉赶走身上的烛龙,一边柔声安慰他“傻弟弟,你这说的哪里话?哥哥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呢?要真想甩掉你,当初就不会让你爬上来,你快快松手,至少让我看得见东西,否则我保护不了你了!”

    “啊?”鲁班七号一呆,再看自己趴的地方,果然严严实实就挡住了盾山的脸,那姿势叫一个丑,他哪是人偶?分明就是一只木头雕的壁虎!

    “呀呀呀~我错了!”

    鲁班七号难得认错,飞也似得向后一翻,让出了盾山的脸。

    终于又能视物了,盾山大松口气,耳朵却灌入鲁班七号尖利的惨叫,刺激得他险些摔倒。

    “烛龙哇—它咬我哇--”

    “什么?在哪儿?它怎么可能怕那么高?”

    盾山大惊失色,但怕真把肩头人偶甩下去,又不敢猛回头看。他料想正是因为刚才走神,才给烛龙可乘之机,一直顺着他的大腿爬到了背上!

    不对,为何感觉爬上来的不止一只烛龙?似乎有很多!它们真象小小的黑蚂蚁,第一只嗅着味儿找到食物后发出信号,后面的就蜂拥而至。

    盾山的心比刚才蹦得更紧了,正如他所料,烛龙是可以以互撞的方式拼装组合的,年轻力壮的跑在最前面,噼里啪啦一阵动作后,盾山就见到从刚才鲁班七号坐着的肩头,伸过来一只漆黑的巨爪!

    与光滑如泥鳅的小烛龙不同,巨爪上布满鳞片,还有着十只骨节粗大的指头,指尖的指甲尖得象刀,设想盾山拥有的仍是原来那皮质身躯,只怕顷刻就能被撕扯得粉碎。

    这场面,着实吓人,盾山关心的却不是自己,而是鲁班七号的安危。巨爪占了他刚才坐的位置,那他又跑去了哪儿?另一边耳朵传入低低的哭泣声,好小子,早就从这边地盘躲闪去了另一边,所以暂时毫发无伤,只是怕得哭了起来。

    “好弟弟别怕,看我怎么收拾这些可恶的家伙!”

    盾山怒不可遏,怒的不是烛龙组合成黑漆漆带鳞片的爪子威胁他,而是这东西吓到了才刚出世几个月的小朋友,这怎么能忍?!

    他保持着蹲地的姿势不变,也不再一味驱赶往上爬的烛龙。

    嘭~!!!

    这一声,震天撼地,附近若有除烛龙之外的生物,只怕会给吓得心胆俱裂而死。

    盾山奋力将钢盾朝外的一面砸在干土地上,数不清的烛龙给压成了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