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行出人意料地来了这么一招!

    沈韵才刚学着曹方在光椅里坐稳,就如给烫着似的惊跳起来,想都来不及想,就不得不伸出没拿力能素瓶子的那只手。

    得益于固态光形成的磁场保护,人体温度能始终保持恒定,沈韵因过度激动导致手心发烫,很快就给调节回了正常状态,可当与谢吾行握手时,她震惊了,那只手冰冷如铁,比外面的橄榄岩更粗糙,就算摇动了几下,也难以觉出活人的体征。

    沈韵抬头,第一次真正与谢吾行四目相对,那对深陷的眼眶里,眼白几乎成了深黄色,眼球也仿佛带着淤血,隔这么近距离,她甚至闻到了一股来自腐尸的呛鼻气味。

    可在谢吾行的脸上,有一项特征却不仅不似死人,甚至比大多数活人都更为突出,那就是从双瞳中放射的,好像具有穿透性的精光。

    那种目光,如果没有长期于烈火中行走的经历,没有无数次沉浮于生死的考验,没有惊天动地的战争洗礼,绝不可能凭空练就。那是专属于军人的眼神,除去这一特殊群体,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

    对于沈韵,这种眼神已不能单用熟悉来形容,而是她心上深深的烙印,因为她的父亲沈允鸿,正是这样一名军人,她心上的烙印,来自于他。

    被两道精光射中的一瞬,沈韵初见老人时所产生的反感,被彻底抛去了九霄云外,她僵硬如冰的表情迅速融化,颤抖地叫了一声“谢伯伯!”

    但谢吾行的正式也仅能持续一瞬,握紧的两只手松开,暴戾阴狠之气就重新席卷了他的病躯。

    他飞快地缩回手,拄着拐杖艰难地踱到屏幕墙前,在上面点点,一幢如长方形盒子般插向蓝天的现代化高楼,就出现在屏幕正中。

    大厦前的广场上,有许多面旗帜在迎风招展,那些是世界各国的国旗,不用问沈韵也看出来了,大厦是位于美国纽约曼哈顿区的联合国总部大楼。

    “里面的,那些像蚂蚁一样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的小杂种,老子一颗中子弹发过去就能把他们给团灭咯!”

    谢吾行的拳头使劲捶着墙,却犹如砸过去一粒花生米,一点也使不出力。

    但沈韵还是给他那威胁性言辞吓了一跳,就不知远在太平洋彼岸的联合国总部大厦,又怎么得罪了他。

    谢吾行不光乏力,思维状况也存在问题。有时候他说着话,能对刚出口的内容秒忘,却又记不起有些话其实并没说过,于是对别人的不解暴跳如雷,仿佛期望每个人都是他脑子里的细胞,只要是他想到的事,他们即刻就能预知。

    曹方生怕沈韵顶不住这种压力,瞅准一个机会就安抚住谢吾行,由自己来讲述这极为重要的部分。

    通过曹方的讲述,沈韵确认如她所猜,破山计划正是她被瞿兆迪召唤,不得不从北京赶来这大凉山地下400千米深的光大陆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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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70年代中期,中国的改革开放进行得如火如荼,科学技术在这个新时代得到飞跃发展,国内的科研人员开始有了越来越多与世界科学界接触的机会。

    那时的沈允鸿,年纪未满三十岁,却已经在越南战场上度过了好几年烽火硝烟的生活,最终带着一身伤活着回到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