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开锁链的雌虫无力地摔在地上,翅膀拖曳在地,遮掩了几乎赤裸的身体。

    龙寒看着那扇残破看不清原色和质感的翅膀想起他那个纯血大哥,他是一只身负双翼的应龙,血红的翅膀完全张开的时候铺天盖地,让人一眼就感觉到来自血脉深处的威压,他出没的地方妖族无不俯身颤栗,而且他是只十分凶残好斗的龙。

    可是此时这只妖的翅膀让他感觉不到丝毫威胁,实在是,太破烂了。

    溯翌自然感应得到来自雄子的注视,他知道自己身体现在丑陋至极,掩下难堪之色,收缩翅膀的疼痛令他整个手臂青筋迸起,指尖抠着地面刮出些微刺耳的声响。

    “唔……呃……”翅膀收缩的时间缓慢而艰难,被强行撑开施虐的骨膜一寸寸缩入翅鞘,骨膜被刺穿被炮烙过的伤比别的地方更疼痛更难愈合,只片刻时间,溯翌已是痛的满头冷汗。

    尽管这只妖看起来十分凄惨,但是龙寒还没忘记他腹部那诡异的吸附力,而且谁知道他有没后手。等溯翌勉强站起身,龙寒便警惕地与他保持了数米距离。

    “能走?”龙寒皱了皱眉,他腹内空空,感觉力气流失的很快,他得快点找吃的,这只妖若是走不动,那就是累赘。

    “可以的。”仿佛为了验证他说的话没撒谎,溯翌走近了几步,然后就看到同时退远几步的雄虫。

    溯翌:“……”

    他心中自嘲,怎么忘记自己这浑身上下肮脏难看的样子,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或许是这个雄子教养太好,倒让他忘了分寸,于是他站住了,沉默的微微垂下头不敢再看向龙寒。

    本就光线不好,这只妖低垂脑袋的时候,过长的碎发在眉眼间投下一片阴影,再配合眼睛下面一道暗红的鞭伤,令他看起来更加阴郁不好惹,龙寒心中警惕更甚。

    还是要快点提升自己,没有修为在身的弱鸡凡胎太没安全感了。

    “你走前面。”龙寒偏了偏头冷淡地说。

    “……”溯翌抿了抿唇,几乎是贴着墙壁以能保持的最远距离绕过了龙寒走了出去。

    走出那间囚困他多时的房间,溯翌才确信这架战舰上真的没有任何虫族踪迹了,他们都去了哪里?他活着的时候叛军并没有遇上袭击,那就是他假死状态下发生的事了。

    他想尽快联络上自己的部队,可是身边那个不知底细的雄虫该怎么解决?带回去交给军情部审讯?

    依照虫星的惯例恐怕很快就会被放出来,而他彻底得罪了一个雄虫下场不见得会好……

    翻找了一件遗落在寝室里的服装,是一套内搭的衣服,大概是清洗了没有干,还挂在烘干机中,离开的时候没带上正好身形与他相似,总算不用裸露着出去,溯翌松了口气。

    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龙寒分辨了一下放下心来,看来这只妖确实是有方向的再走,不像自己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身在哪里,有用就好。

    这般走了大约半日光秃秃的地面终于出现零星一点植被,龙寒看了看前面的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妖好像越走体力越好了,跟自己完全相反,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