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主走到酒卓旁,端起一杯酒艰难的喝了一口,缓缓道:“小子,你可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钱建白沉默了,似是回忆起了曾经的一幕,一个雨很大,且风很急的一个晚上,一个中年男子赶到一个破庙中,抱起当时只有8岁的钱建白,只听那人不停的询问,“你叫什么?”

    钱建白道:“怎么了,你认为这就是你的借口。”

    钱家主似乎早就知道钱建白会这样问,不紧不慢道:“那天你回答我你叫钱建白,当时的我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疯狂的对天长叫‘天不负我’,但是天意弄人。”

    钱建白打断:“可惜我学会了我师傅的一身本领,换句话说我就是师傅他老家捡来的。”

    钱家主厉声大骂道:“就是这个杂种!他让我钱家一夜无存,却独留下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钱建白冷笑道:“这意味着,你还活着,他要让钱家的最后一人生不如死。”

    钱家主大笑出声:“哈哈!没错,这人的心肠是有多歹毒,当年我满心悲痛在苏门县常年饮酒长醉,但一日一人来到,说我还有个儿子还活着,我当时犹如惊雷乍现,立刻跑到那个人说的小庙,看见你们二人正在那小庙生火煮饭,我当时差点没跪下来,后来我把你领了回来,便建立了如今的钱家,由于我不能出手,起初很艰难,但不知什么时候我的仇家都莫名的消失了。”

    钱建白缓慢道:“当时我见到了我的师傅,我把事情告诉了我师傅,我师傅只说了一句话:‘人快到死了,才知道活着的意义,我这一辈子已经对不起他了,自然没有脸见他,我只好在有生之年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我急问师傅:‘是什么事,要徒儿帮忙吗?’师傅却只回了一句:“记住,不能用我传授你功夫的半分。”当时我还不解,直到那天我明白了。”

    钱家主悲愤敲打着座椅,不时又哈哈大笑:“到死了时候才明白,大哥!--啊--大哥!,你让小弟如何是好!”

    钱建白默默的看向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说出一句话,这样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

    “钱家主,事情原委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个外来人,也不便插口,但是我明白他是你儿子没有假了。”

    钱家主那空洞的眼眶瞬间清明,看向从暗阁中走出的乞丐道:“我钱家事怎么要你一个外人管,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看来只好杀人灭口了。”

    钱建白听见父亲又要动手,大声喝道:“够了!我不想让更多的人流血了。”

    钱家主收回了将要伸出去的手掌,缓慢道:“滚!不让我下次见到你了。”

    小乞丐却是仗着有人撑腰,强硬道:“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虎毒还不食子,你这个当父亲的真是没了掺一点水!”

    钱家主直接勃然大怒,手指着小乞丐道:“我说了,让你滚!”

    小乞丐刚向说什么,只听“卜兄弟,你走吧!这事你就别掺和,既然是师傅欠下的债,就让我这个第子来换。”

    小乞丐依依不舍的看着钱建白,欲言又止的转头而走,听见台阶传来的“塔塔”几声,随着声音逐步消失,空气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好像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一场寂静。

    怀中的小花,突然干咳了两下,钱建白立刻看了过去,“小花你怎么样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