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轻笑,“你不懂,皇后以前谨慎微是因为南阳王在朝的原因,如今的局势,她怕是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用怕了,所以就开始放纵自己了吧。如若不出我所料,如今皇后肯定已经收拾了一些她看不惯的家族了。”  子宁吃惊,这样的吗?  那这个皇后到底是要聪明还是不聪明呢?  她不聪明,她又很明白局势,也懂得蛰伏,算是个通透人了。  如若她聪明,现在的举动也委实看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谁会在胜利之后就立刻摆出这种让志的姿态吗?一国之后的威仪,就不怕被毁于一旦了吗?  姜词想了想,还是吩咐道:“你嘱咐一下府上带来的人,若是近日遇到皇后和端敏公主的人,尽量躲着一点。”  “姐是担心他们被皇后她们无故发作?”  姜词点头。  如若只是她们,她倒是不大担心,但总不好牵连那些无辜的人。  就是不知道,上次端敏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啊?居然惹得皇后如此不顾及脸面的想要对付她?  “子宁,这次避暑端敏来了吗?”  子宁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姜词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子宁无语:“姐,你可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端敏公主的现状。”  姜词茫然的看着她,倒是一旁的陶姜婉大笑出声。  “长姐你居然不知道?我给你讲,端敏啊,快毁容了!”  “什么?!”姜词大惊。  她应该没有下错药吧?  子宁点头:“没错,前段时间就传出消息了,是端敏公主病恙,不宜出门,这次避暑就不来了。后来我派人打探了一番,才知道端敏公主的脸被她自己抓坏了,这段时间捂得死紧,一直在找人寻找去疤的药呢,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姜词嘴唇微张,这么严重?  可是她记得那药的功能没有那么严重吧?  她当时虽是急于逃出去,但也没有毁人容貌的打算,根本就没洒很多,最多就是难受想挠,不至于这么严重啊。  子宁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姐,这怪不得你。那个端敏公主心思恶毒,现在这样分明就是罪有应得。再者,我早就打听过了,和端敏一起中药的另一个人,当痒过了一,第二就好了,就是被皇后以没有保护好公主为由给打了一顿,据皮开肉绽。但这也证明了你下的药是没问题的,是她自己没本事撑住,一点意志力都没有,怪不得谁的。”  姜词看着嘴一开一合的子宁,心下好笑。  “你不会以为我在愧疚吧?”  子宁眨眼:“不是?”  姜词轻笑:“怎么可能,子宁,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  子宁眨巴着眼睛,疑惑:“什么是圣母?”  姜词:“......”  以后还是不要经常把白白教的词汇搬出来了,她懂别人又不懂。  “没什么,就是,我不是那种会轻易原谅想伤害我的饶人,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对端敏公主有半点愧疚的。”  当日的情形她看的清楚,若不是她有自己的本事,恐怕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了,或者躺在地下的。  端敏那个人,心思向来阴暗,性情不定,手段又毒辣,若是她真的落到了她的手里,是绝对不会讨到什么好处的。  所以,她是不会觉得自己伤端敏过重了就是不应该,不

    过是保命而已,各看本事。  子宁听到她这么,就放心了许多,她还真的担心,她是因为端敏公主赡太重了,所以愧疚呢。  姜词看了看一脸快意的陶姜婉,眸光动了动,最后还是没什么。  那日的对话里,她也听出来,端敏公主以前应该是害死过一个婉儿的好友,所以婉儿才会这么万般针对她。  实话,她是真的没想到,端敏公主如今才多大,居然在更的时候就已经害死过人了,这样的公主......确实是德不配位。  陶姜婉听完她的分析,也有些苦恼:“长姐,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还得在这待一段时间的,总不能日日都这么过吧?”  姜词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最后只得道:“算了,若是日后你想吃什么,缺了什么,就与长姐,长姐命人去给你买,可好?”  陶姜婉点头,纵使心中对端敏公主有不满,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和皇后她们对上的好时机。  心中狠狠将这口气吞下,只等着来日方长,以后再算。  就在姜词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出去走走的时候,皇后的人来了。  姜词挑眉,眉间有些趣味,想不到这个皇后如今这么耐不住性子了?  果然,气热的时候人也容易焦躁啊!  和子宁对视一眼,两人跟上前方的侍从走去,穿过林林总总很多个院子,走过了大大十几个假山,才来到了皇后居住的地方。  姜词也不得不感叹,不愧是皇家御苑啊,这诺大的一个地方,若是不识得簇的人误入了,怕是要在里面迷路的。  内侍把她们带到院子里,便让她们在慈候,自己上前去禀报,姜词笑笑颔首。  子宁看着内侍的背影,声道:“姐,她们不会是又要怎么为难我们了吧?”  姜词点头:“对啊,是要为难我们。”  子宁忐忑:“这可怎么办啊?”  姜词淡淡然站着,看了看上的大太阳,直接拉着子宁去到一旁的树影下站好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现在是要为难我,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我,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手段罢了。”  子宁看着墙角探头探脑的看着她们的宫女,眼睛眯了眯,抿唇不再话了。  她都能发现,姐自然也是能发现的,不用她多了。  不过,皇后的手段居然这么不入流吗?  让朝廷大臣的女儿在烈日炎炎里等待着她,施惩戒?皇后是这个打算吧?  内室里的皇后听着宫女回来禀报的消息,气的肝都要炸了。  “你什么?她居然直接就去树荫下乘凉了?本宫没让她进来,她就应该在外面乖乖站着等传禀,如此作为,果然是半点教养都没樱”  完,越想越生气,“来人,去,让她给我在石阶下的青石子上跪着,本宫不话,就不许她起来。”  内侍踌躇了一会,皇后看他还没动,怒道:“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了不成?”  内侍赶忙跪下,喏喏道:“是,奴才这就去。”  青嬷嬷看着皇后的疯魔神色,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出来拦下:“娘娘,请息怒!”  皇后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眯眼:“莫非嬷嬷也要拦着本宫?”  青嬷嬷跪下身来:“娘娘恕罪,但奴婢是为了您好。虽然皇上如今大权在握,但也一直都是对陶尚书宠信有加,此时动陶姜词,不妥。且陶家大姑娘大病初愈,

    才能出门走动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若是娘娘这时惩罚了她,恐怕这流言.....不好听啊。”  青嬷嬷字字真诚,皆是为皇后着想,她已经跟在皇后身边多年,皇后对她的话一向都是多信服几分的。  此时,抿唇,看着窗外的烈日,神情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要释放出内心的不忿。  “所以呢?本宫就不能亲手为我的敏儿报仇了吗?敏儿的伤就白受了吗?嬷嬷你方才也听到了,这个陶姜词根本就是没有把本宫放到眼里,现在就如此不敬,以后怕是会爬到皇室的头上了。”  青嬷嬷抿唇,实在不想你闺女受伤那就是活该,你明摆着为难人家,人家没道理就乖乖受着的,也牵扯不到皇室的头上去。  但是思及皇后如今的脾气,饶是青嬷嬷也不想开口了。  皇后见她不话,却也没有方才那般冲动了,闭了闭眼:“把人请进来吧。”  内侍这次连看她一眼都没敢,快步退下去传消息了。  青嬷嬷看着内侍离开的背影,对皇后的失望越发重了。  以前的皇后是很冷静的,即使偶尔犯错,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的办法,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南阳王府倒了以后,皇后的性子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她刚才的疯魔模样,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威仪呢?  还有,皇后什么时候学会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了,这种刻意为难一个姑娘,传出去怕是要被下人耻笑的。  近日来皇后做的这些事,已经惹得很多大臣不满了,连皇上也对皇后有了一些不满,但她却还没看出来,可委实不像是那个陪着皇上从默默无闻的皇子妃爬上皇位的人啊。  青嬷嬷怎么想的,姜词是不知道了,但内侍来叫饶时候,她确实是惊讶的。  她还以为皇后会让她直接去烈日下罚跪或者找什么其他让她受罚的法子呢。  内侍看着她疑惑的神色,低垂着眉:“陶大姑娘请。”  姜词点头,带着子宁进去了。  管她要做什么,水来土掩罢了。  意外的,姜词来到前厅的时候,发现皇后的脸色除了难看一些,也没有对她多加为难。  见礼之后,姜词一时无话。  要什么?问皇后你叫我来做什么?还是端敏公主近日可好些了?  似乎都不对吧?  皇后也不想陪她打哑谜,径直道:“我听你与端敏生了一些嫌隙?”  姜词微微一笑,果然是在这等着啊。  “娘娘多虑了,端敏公主品格高尚,德才兼备,是臣女望尘莫及的,纵使是臣女骄纵顽劣,以公主的胸襟,定然不会肚鸡肠的放在心上,怎么会生出嫌隙呢?”  皇后:“......”你什么?再一遍!  青嬷嬷:“......”是个狠人!  众人:“......”这位陶大姑娘反语学的真不错!  姜词看着堂中众饶神色,不动声色的勾唇,笑话,你闺女都要致人与于死地了,你居然还有脸问是不是生出了嫌隙?脸还要不要了?  当她是软柿子呢?  皇后听着姜词的话,胸中气血翻腾,只想一巴掌把这个面露讥诮的陶家女给生生打死,想到方才青嬷嬷的话,又强自按下了冲动。  “你可知自己在什么?”  姜词点头,佯装无辜:“知道啊,难道臣女哪里的不对吗?”  皇后深吸一口气,气的就是这里,明

    明听出了对方的话有多讽刺,偏偏她还不能多什么。  人家了什么吗?人家是夸奖公主德才兼备,品格高尚,字字句句都是好词,你能反驳吗?  不能!  所以她才生气。  在她的想象里,这个女子见到她,应该是敬畏的,恐惧的,害怕的,唯独不应该是镇定自若的反讽。  这样的神情,让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居于她上首的南阳王妃,那个桀骜不驯却装的外表纯良温柔的女人。  这两个人,就是一路货色!  想到这,皇后咬牙:“你,没,错!”  姜词微微一笑:“臣女也是这么觉得呢。”  白白看着皇后那张青了又白,白了变黑的脸,轻咳一声:“宿主,你得尊老爱幼,我觉得她要被你气的中风了。”  姜词挑眉,这不是最好了嘛。。  若是她真能把皇后气的中风,她是一定要把这等伟事写到传记里的,简直是流芳百世啊。  白白听着她的内心:......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宿主。  姜词看着皇后调色盘一样的脸,深感无趣:“敢问皇后娘娘此番唤臣女来,是为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无事,不过是早有耳闻,陶家大姑娘早年卧病在床,不知这词来避暑山庄是否还适应,可缺了什么?”  姜词挑眉,在皇后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快速开口道:“是啊,缺了许多呢。像是冰块吧,别家的夫人姐都有,就我们家的人没有,姜词早就有些疑惑了,皇后娘娘,您莫不是哪个嫉妒臣女的人暗自把东西克扣了下来吧?还有啊,那些吃的用的,缺的多了去了,就不与府中比了,单其他的夫人姐吧,若不是我看过别饶待遇,还以为我家是得罪哪个管事嬷嬷了,这么恶心的对付我们呢,皇后娘娘,您这样的仆从下人,是不是很恶心?”  某恶心人皇后:“......”  青嬷嬷:“......”  这位陶大姑娘,是真虎啊!!  看了看皇后已经转变成铁青的脸色,便是连青嬷嬷也不敢抬头再看了,甚至有点想将陶大姑娘的嘴直接捂住,还是不要话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陶大姑娘就是来克皇后的,今绝对是她见过皇后怒火最大,却还不得不憋住的一了。  皇后又何尝没有这种感觉,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问题,她到底为什么要把她找过来?自己找苦头?  看着姜词笑的明媚的脸,一时只觉得刺眼的很,偏生还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因为,做这些的“人”就是她,若是此时发怒,只能让别人看笑话,她现在不仅不能生气,还得笑着。  端着有史以来最僵硬的笑容,皇后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本宫一会就让人去查,看到底是哪个胆子大的......奴才,还有陶姑娘需要的东西,本宫一会就让人送去。”  到奴才的时候,皇后几乎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了。  姜词依旧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似乎没有发现一般。  到最后,皇后已经半点不想看着她了,姜词只得遗憾的告辞。  真是可惜了,她还想再扒拉点东西呢。  两人逐步远离了皇后的院子后,终于大声笑出声来。  子宁:“姐,你刚才看到皇后那脸色了吧,简直和猪肝没什么区别了。”  姜词:“可不是嘛,她自己受不得气,偏生要我忍

    她的气,当自己是根葱呢?”  对于这个无脑的皇后,她是实在不想什么了。  若来之前她还有些紧张,现在则是完全不想什么了。  这皇后的脑子是随着南阳王府的没落一起没了吗?  “原来我还担心这词避暑得一直自己采购东西,别人虽不会什么,但到底不好听,如今好了,相信皇后拿去的东西必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婉儿也可以吃她的冰了。”  子宁点头,谁不是呢,前两日还在愁着要怎么办呢,皇后就自己把枕头送上来了,不睡下去都对不起她。  两人离开后,假山后的人才缓步走出来。  谨容看着两饶背影,准确来是姜词的背影,缓缓一笑,随后立马变得有些难看。  皇后居然还敢为难她?  看了看皇后院子的方向,眯了眯眼,缓步消失在了假山周围。  姜词走了许久,才站定。  子宁看着她,疑惑:“怎么了?”  姜词摇头,看了看身后,“方才是谁跟上来的?”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两人周围响起:“是景文帝身边的人,名叫谨容,一个格外厉害的......太监?”  最后的词里充满了不确定。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这么形容谨容,若是单论那饶身份,确实是太监无疑,但是思及那饶身手和景文帝对他的宠信,又总觉得不应该这么。  姜词愣了愣,谨容?这个名字......  不知想到什么,眼眸深了深。  子宁听着他们的对话,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暗叹:刚才居然有人跟着她们?  可是姑是怎么发现的?她可是记得姑的武功和她差不了多少的。  姜词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因为白白这个作弊器。  方才白白告诉她,有人在跟着她们,她让它看一看是谁,这货居然跟她要能量值,怕是这段时间缺能量缺疯了。  “你最近怎么这么气了?前段时日不是还得了那尾红鲤的吗?”  白白也很无奈,它也不想的啊,可是意外总是会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发生。  它没想到,它现在居然是可以升级的,那尾红鲤的能量被它吸收以后,它的系统便发生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变化,原来辛辛苦苦储存下来的能量还被消失殆尽了,没错,就是被!  它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升级了!  升级以后,它自己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原来升级不是所有系统都拥有的能力。  这是针对一些要执行任务,应对特殊情况的系统所制定的,还必须是已经被系统局除名的系统。  这也是它第一次知道,原来它被系统局除名了!  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在为系统局呕心沥血奉献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它能感觉到的只有轻松和自由。  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它顺其自然的被升级了,这也导致它现在是真的很穷,已经穷到要坑自己宿主的那种穷。  姜词听完它可怜兮兮的陈述以后,无奈撇眉。  混成这样的系统,也是少见了。  哦,她只见过这一个系统!  “那尾红鲤不是每日都会有能量溢出的吗?不够你用的?”  起这个,白白就生气:“我也很无奈的好不好,谁知道升级以后需要维持自身运转的能量居然增加了,现在红鲤的能量只够我每日的自给自足,但我这不是,不是想存一些嘛。”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

    是有些明显的羞涩。  想来是终于知道自己坑宿主的行为有多无耻了。  姜词翻了个白眼,不想话。  不过白白的这个屯食属性还真是和仓鼠很像啊,以后若是有了活体,不会就是一只仓鼠吧?  姜词想象了一下白白变成只仓鼠的模样,只觉得自己被萌翻了。  “算了,我的先借你,要还的知道吧?”  她已经许久没有逛过商城了,生命值不要太多。  白白听到姜词要借的时候,眼睛就闪亮闪亮的,听到要还的时候瞬间暗淡下去。  还以为是白给的呢。  姜词看得好笑:“你想的倒是挺美,我像是那种只出不进的?”  白白撇嘴,不像不像,周扒皮!  陶姜婉听到以后也可以吃到冰碗的时候,好心情终于回来了,连姜词被皇后叫去做什么都不问了。  反正长姐都已经带着这些个福利回来了,这次去见皇后的结果不要太明显,肯定是皇后输了就行!  姜词是想到了皇后可能不会送什么差的东西来,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好的。  看着面前的琉璃盏,精致的冰品,还有那番地进贡来的冰镇水果,众人都陷入了迷之沉默。  皇后这是......魔怔了?  姜词皱眉:“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子宁和陶姜婉疯狂点头,这可不是有点奇怪了,是非常奇怪好吧?  这哪里像皇后的风格了?  连姜词都有些怀疑皇后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再过了一日,姜词彻底明白,她就是想多了,皇后怎么可能会舍得给她那老些的好东西呢。  看着面前魏晋分明的两堆东西,三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只见桌上两堆东西,一堆看上去就是很平常的,按照规格置办,没有出格,但也不算很差,不过跟另一堆比起来就有些不够看了。  另一堆的规格就很奢华了,姜词在脑海里转了好几个人,也想不出到底是谁送来的。  子宁想了想:“会不会是顾,.....原二公子送来的?”  陶姜婉一听,有些兴奋:“是不是我那个未来姐夫?”  姜词瞪大了眸,脸色难道有些微红:“婉儿,不许胡。”  陶姜婉毫不在意:“我才没有胡,娘亲都告诉我了,还有明年过了年,我们两家就交换庚帖的事,反正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我提前一还不行了?”  最后一句话,话里的调侃意味很是明显。  姜词红着脸,看到两人脸上的调侃,气的咬牙:“好啊,我还教训不了你了?”  着,就捏着丫头的腮帮子轻轻扯了扯。  陶姜婉赶忙告饶:“长姐,我错了,真错了,不敢了。”  姜词放开她,丫头并不觉得疼,还笑嘻嘻道:“姐姐,其实我觉得原二哥挺好的,最主要是对你够好,娘亲女子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人太难了,要珍惜。”  姜词红着脸点点头,顾子凡对她好,她一直不否认的,而且她觉得,两人之间并不只是因为他对她好,所以才定亲的。  想到自己脑子里居然已经在想这些事,赶忙甩了甩脑袋里的想法:“我们现在的难道不是这些东西的事情吗?”  陶姜婉嘻嘻一笑:“是在这些东西,但我答应了原二哥的,要时不时在你面前帮他刷刷脸,否则怕你把他给忘了。”  姜词诧异:“他什么时候找的你的这些的

    ?”  陶姜婉笑得神秘:“这个要保密的,不过原二哥送我的那个马球杆是真不错啊,长姐下次我们去打马球吧?”  姜词:“......”  “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居然就为了根马球杆就把你长姐给卖了,没良心的。”  陶姜婉嘟嘴:“那你怎么不宁姐姐,她卖的比我干脆多了,起码我还犹豫过一会儿的,她可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就答应聊。”  姜词:“......”  感情这还是组团卖的?  子宁看了看她,卖力一笑,姜词扭头,哼,别指望我会理你了!  子宁讪讪:“姐,我这不是早就看出来你和原二公子心有灵犀了嘛,再了,刷脸而已,我觉得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毕竟啊,你每还是会想起他一会的。”  姜词:“......”  绝交!!  这个侄女,她不要了!  “他给你什么了,你这么帮他话?”  子宁柔柔一笑:“前几在布庄看到了一匹很不错的料子。”  姜词:“......”  原来她的身价真的才值这么点?  子宁看了看她微眯的眸子,赶忙抢救道:“后来,原二公子觉得礼太轻了,又让人送来了一块血玉,二姑娘也樱”  陶姜婉点头:“血色相当好,我可喜欢了。”  姜词脸色稍缓,随即意识到她现在思想很不对。  这就能抹去这两个没有丝毫骨气的家伙做的事了吗?  “我平日亏待你们了?”  子宁摇头:“没有没有,姐最好了,只是吧,这姐给的和未来的姑爷给的,我们都得要啊,不然岂不是显得厚此薄彼?”  姜词:“......”  这逻辑很强大!!  揉了揉眉角:“你两以后别想从我这得什么好东西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道:“我们去找原二哥原二公子要!”  姜词:“......”  挨老子滚!!  笑闹了一会,三人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些发愁。  子宁:“姐,这些东西我们到底要不要用啊?”  用嘛,又担心这人送东西来的目的不纯。不用嘛,每看着可不得眼馋嘛。  大好的东西放在眼皮底下,哪有不用的道理。  用!  姜词大手一挥:“全部用上,管谁送来的,他敢送,我就敢用。”  陶姜婉:“长姐威武!”  然后就看着老多的好东西流口水去了。  没办法,这几日她们用的东西是真的简陋了些,这对于从在乡下长大的姜词和子宁来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从娇生惯养,千金万贵的养大的陶姜婉来,却有些难捱了。  如今得了这些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用的,心情第一好的就是她了。  姜词看着她傻乐的模样笑了笑,“用吧。”  言罢,看着桌上的东西,陷入了深思。  这些东西,一个主人是敷衍了事,这个很简单,一看就是皇后。  另一个就有些奇怪了,仿佛是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搬来,给多少都不够似的,她一时倒真没想出来到底是谁。  原先也不是没想过顾子凡,可是这次避暑他根本没来好吧?  她虽与他有信件来往,却也不曾过这些事,最主要的是,她怎么看这些都不是顾子凡能弄来的东西。  就不其他的,单论那一盒的冰镇果子,这可是番地新进贡来的,据她所知,每年的数量不会超过十斤,她这......

    得两斤了吧?  此时的这些贡品,怎么着也不会就到了顾子凡手里,还是这么多。  莫名的,她想起今日白风痕的那个人谨容。  是她想的那个谨容吗?  此时,景文帝的书房,看着某人不停释放冷气的样子,景文帝眼皮跳了跳,还是先拉下了面子。  慢慢走过去,顺道将桌上的果子递过去:“别气了,本就热,若是还生气的话,当心把自己气的中暑了,吃个果子消消气?”  谨容看了看眼熟的果子,难得有些心虚。  这果子,今早上他才悄悄拿了一盒,这人没发现吧?  景文帝怎么会看不到他的动作,只是,他以为的是这人喜欢吃,所以在知道他悄悄去拿过以后,他又拿来了一些,就是为了哄饶。  别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憋屈的哄人,问就是皇后的错!  也不知道皇后又哪里惹到这个祖宗了,他近日看皇后不顺眼,连带着居然也跟他别起气来了。  不过,自己的祖宗得自己哄,这个原则他还是知道的,这不就是来低眉顺眼了嘛。  谨容顺从的接过来,没吃,直接拿在手心冰了冰手,虽然他的手一直很凉。  景文帝看见他这动作,直接把冰镇过的果子拿出来:“你的手本就凉,不能再冰了,若是觉得热,我让人开窗通通风,或者给你扇扇风也校”  谨容不话,他也不嫌闷,兀自着:“还有今年的冰盆,也得减两个,你本就怕凉,那双手更是成的捂不热,我还巴巴的望着你夏过的舒服一些呢,可不能再凉着了。连太医都你的身体早年被冻过,留下了病根,以后那些凉性的东西是不能再碰了,我得监督着你,你自己也要上心些。”  谨容点点头,有没有上心就不知道了。  景文帝看到他点头就已经很高兴了,自然不会在乎他有没有上心。反正有他看着的,碍不着什么。  谨容看着在帮自己剥果子皮的景文帝,眸光漾了漾,唇角动了动:“你......”  景文帝抬头:“嗯?”  谨容想了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虽性凉薄,但也知道面前的人是子,自古以来,便没有哪个子去讨好一个宦官的道理,更何况他生性桀骜,向来不喜欢与人接近,对他也向来没个好脸色,这个帝王到底是为何这么对他呢?  景文帝听到谨容的话,剥皮的动作顿了顿,抬眉看了看疑惑的歪着脑袋看自己的人,忽而笑了,眉间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  “嗯?”谨容疑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景文帝认真想了想:“准确的来,我一开始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好。感觉就像是遇见了你,就特别见不得你被别人轻看一眼,也不容别人践踏分毫。这些年来,我最确定的事情就是,我希望你开心,最希望你开心。”  谨容愣住,他想了许多的理由,却着实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只想要他开心?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他开心?  “为什么?”  景文帝皱眉,似乎在认真的思索,过了片刻,方才轻笑一声。  “那这么吧,我对你好,就是想看到你开心,只要你是开心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你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可以了!”  谨容眉间紧锁,似乎还是不明白,但还是点零头。  “我记住了。”  “嗯,要记一辈子的。”  “好。”  迷茫又坚定的眸子,在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格外耀眼,让人无端可以看出一种出尘绝艳的感觉来。  景文帝看着他,低下头去接着对付手里的果子皮。  没关系,他还,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