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月陷入为难,直到天色晓白依然没有答案。

    剑漪没有说话,只替他送走御医,照顾着昏迷不醒的碧云。

    而勇王得讯息,亦自煎熬。

    直到周乙回来,才让其扶着自己来到主帐。

    抬眸见是他的到来,弦歌月霎时黑了脸,道:“病人就该有些病人的样子,不在床上躺着,过来逞什么英雄好汉?

    嫌命长,就早说。”

    勇王也不恼他,命周乙扶自己过去。

    弦歌月嘴上不饶人,却立时起身相让,与剑漪站至一面。冷眉冷眼,看着煞气腾腾。

    周乙一边颔首致礼,一边把人扶着安顿好。担心其初愈经不得天早风寒,脱下外衫就要给人披上。

    勇王抬手喝止,道:“本宫是中毒,不是病了,没那么娇弱。”

    弦歌月正眼不瞧,阴阳怪气道:哟,还知道自己是中毒啊?爷以为有人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鬼门关回来的,原来还记得啊?”

    末了,又瞥了眼他的腿,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能走了就忘了当初为啥不能走,也不看自己的斤两。

    勇王好脾气的受着他的挖苦,由得他说,尽够其痛快。等他出了胸中这口气,才道明来意:“事情我都听御医说了,你想好了要怎么做没有?”

    他知道这个弟弟自来对魔后感情深厚,然因为身份的缘故母子间始终横着隔阂。

    可这不代表其不在意,相反……这种在意,深埋在心底。

    而今父王出事,

    秦漠生死不知。

    紧要关头,又添上这一桩。

    万斤重担,全压在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