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开窗,不然我会晕车,会呕吐。”张从珂一边说,一边为了渲染自己不开窗坐车的严重后果,开始认真地表演起呕吐这个动作,

    许颂千害怕她嘴巴一下子没合上真的吐出来,只能由她去了,认命地脱下外套兜在她头上,稍微挡点风。

    一阵折腾以后,当许颂千再次就此行的目的地进行发问的时候,发现副驾上的人已经不会应声了。

    他只能驱车往自己久住的酒店去,现在也就那儿能让他凑合一晚。

    到了酒店门口,许颂千把驾驶座让给了门童去停车,交代了几声再去副驾驶的时候就发现人又不在那儿了。他快步往前台走,及时制止了张从珂大声念白身份证号码登记入住的表演,在大厅一众人或惊奇或审视的目光中拖着张从珂上了电梯。

    “万华!”他的臂弯里挣扎出了一个脑袋,左右晃着看着,连后脑勺都透着一GU傻劲儿,“五星级!我也没来过。”

    电梯里除了他们俩,旁边有位nV生,那nV孩儿看看许颂千,又看看电梯亮起来的楼层,目光如有实质——你们有钱人玩得真花。

    许颂千处理这样的目光很坦然,但是处理醉鬼就不是很拿手了。

    他小几岁的时候也这样喝过酒,但是不管当天晚上醉倒在酒吧的哪个旮旯里,第二天醒来也保管躺在一张大床上。不出意外的话,他一醒来,身边就会传来一声惊叫,然后就是一阵恼人的哭闹——这些都会在他说出“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有事儿找他”之后戛然而止。

    这样多来几次,他就烦了,也就再没有那样胡来地喝过酒了。这还是第一次,是他清醒着把另一个喝醉了的人带回房间。

    “哇——”

    一个不留神,怀里的人就挣脱了他的桎梏,在房门打开之后就直冲进去,一直到落地窗前,豪气万丈地拉开窗帘。

    电动的窗帘靠蛮力只能扯开一点,扬起的下摆转了一圈,把张从珂包在了里面。

    许颂千cHa上房卡,灯亮起来,窗帘缓缓拉开,露出那个紧紧贴在玻璃上的人形了望器。

    他看着那背影许久,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眼下这个情况,好像喊人去洗澡或者睡觉都有点怪怪的。

    从前他要是领人进入这里,来的人二话不说,总是奔着床或者浴室去,从不需要他招呼什么,一切都约定俗成,按照流程走个全套。

    那么请问,进门直奔落地窗,接下来应该进入什么流程?

    “哎,”张从珂叫了他一声,声线平稳,“你过来呗。”

    许颂千下意识迈出一步,愣了片刻,终于接上下一步,慢慢靠近。

    距离几步远的时候,张从珂抬起了手臂,作出了一个极其富有孩子气的讨要拥抱的动作。